第28段(1 / 2)

以橋看眼前之人稍微嚐鮮笑意盈麵十分滿意,小小得意地也給自己盛了一碗。

這道“雙鯽托尺素”是用時鮮鯽魚內添霧嶺茶及三四種簡單佐料文火慢燉做成,而且用作填料的霧嶺茶也是品相不甚佳的霧嶺舊茶,雖然用料不甚講究,不過這樣的菜在秦郡百姓家也算是一道佳肴了。

就是這樣本極平常的家常菜,若非當年被井逸井大門主冠上了如此名字獻給葉芫,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成為秦郡各大酒樓的一道經典名菜。更有甚者,後來這種添在魚肚內茶味濃厚的霧嶺舊茶,因其烹煮後葉麵如鏤字成箋也因此得名為“相思”,而每到鯽魚漁期之時就有更有不少茶商高價收購陳年舊茶。

這些背景鬱處霆喝時自然還不知道,隻是聽以橋說他沾了“灝哥哥”的光倒覺有些吃虧,可這邊剛舀了一勺魚湯入口,就覺嘴裏一陣酸麻,接著又泛出一陣惡苦,他本想強吞入喉卻還是沒忍住,隨即背過身去一口全噴到了地上。

這一噴可惹得以橋甚是不快。

“喂,你至於嘛!”她嘴裏雖這麼說,可心裏突然擔心會不會真的砸了手藝,要像第一次給他開鎖時那般丟人可就不好了,於是眼睛一轉趕忙小心翼翼地端起碗準備嚐一口。

“別喝——”

以橋這口魚湯還沒送到嘴邊,隻見一個人影破門而入邊喊邊毫無預警地直接掀桌,隨後還奪過以橋手裏的湯碗一並摔在了地上。

“秦大哥?”

“秦嘎哥?”

原本坐在桌前的兩人自然十分詫異,不過都是叫著秦久,剛剛吐完魚湯的鬱處霆卻忽然自覺辭不達意,而且舌間跟嘴唇麻痹更有愈演愈烈之勢。

“以橋你別多心,是我找鬱家小子有些事,時候也不早了,我也不陪你多聊,你早些休息吧。”說完秦久拽著一臉茫然的鬱處霆就往外走,連以橋的追問都置之不理。

“喝掉喝掉,趕緊喝了。”秦久拽著鬱處霆出門就塞給他一小罐藥水,鬱處霆也不知是什麼卻在秦久的催促下也沒有多想就一口灌了半瓶。

看鬱處霆喝了解藥,秦久難得關心地問了句“好點沒?”。

鬱處霆也沒多大感覺,隻是原本麻痹的口舌漸漸感覺到了原來的酸苦之味,他揣測這大概就是好轉的表現吧,隨即點了點頭。

秦久這才舒了口氣,“幸好我給少主送湯的時候偷嚐了口,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不過沒想到這姓寧的小子真還下毒了,難道我最後沒警告他不許下毒嗎?”問最後一句的時候秦久眼睛對向鬱處霆眨了好幾眨,明顯想得到他的肯定。

鬱處霆歎氣,此刻他倒沒有提醒秦久所警告的是關於往井中投毒的興致,不過他也萬萬沒想到這寧八生果真會一下抓到他的要害,往以橋煮的湯中投毒。確實如若不是毒藥選的不對,此刻寧八生應該已然可以割到他的項上人頭交差入門了。

秦久又安撫了一番才告別鬱處霆,臨走時還特意囑咐他千萬不要把這事告訴他家少主。鬱處霆難免心情不佳卻也應了下來,可還沒等他走回客房,就又被折返回來的秦久堵在了路上。

原本時刻都精神抖擻的秦少俠此刻卻臉色陰沉。

“我家少主有請。”

鬱處霆看見他說完這話後為掩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

“秦大哥,有什麼事嗎?”

“哈哈哈哈,沒什麼事……”說話之人僵硬一笑,“勞煩鬱公子了,我家少主有請。”

“怎麼會沒什麼事?”鬱處霆心道,“我從鬱家小子變成了鬱公子,不是無事,怕是大事。”

28、28.借花,不獻佛(上) ...

鬱處霆被秦久請去別院的路上,已經做好了打算。

看來這個一條道走到黑的寧八生已經到了不除為患的地步,即便不取他性命,讓他不再出現也總應該有些辦法。倒是秦久一路無言讓鬱處霆有些不習慣,若換做平時,秦久一定又在喋喋不休地講玉應門或是顧家的舊事了,今日真是有些反常,看來沒什麼好事。

進了別院秦久直接便將鬱處霆引進了小正廳,不出所料,井灝已經坐在了裏麵,而且腳踩正位正坐在桌子上麵,一臉陰沉。但不在鬱處霆意料之中的,剛剛還想奪他性命的寧八生也跪在了正廳之中,此番景象讓人不明就裏。

秦久將鬱處霆領進廳內讓了座,剛在一旁站定,便聽得桌上井灝一聲冷笑,衝著寧八生道了句:“今晚你走不出這道門了。”

鬱處霆一驚,堂下的寧八生更是整個人都僵在那裏。

“你犯了我的忌諱,碰了永遠不該碰的人。”提到不該碰的人,鬱處霆看到井灝眼中一冷。心想八成是寧八生在以橋煮的湯裏下毒這件事還是讓他知道了,不過比起自己的憤怒,這事更為井灝所不容。

井灝冷哼一聲,從桌上竄下,一步一步踱向寧八生,影子慢慢靠近並籠過眼下微瑟的身體。

從開始到現在寧八生始終不敢抬一下頭,而他麵前的冷汗也逐漸彙成了灘。秦久二人未進門前的沉默早把他嚇得頭暈目眩,井灝的冷語、此時的逼近更是讓他魂飛天外。

“利用橋丫頭?算你夠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