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段(1 / 2)

後的鬱處霆。

鬱家少爺趕忙見禮,這才想起自己也沒備禮,人家井顧兩家處得好還說的過去,自己這下可是丟人丟大發了。顧以澍見鬱處霆一副做小伏微的模樣不禁淡然一笑,“轉告鬱伯父,前幾日派人送來那些給弟兄們保命的家夥,這份厚禮破雲寨感激不盡,以澍改日一定登門道謝。”

鬱氏山莊雖沒派人來參加喜宴,但卻暗地送了三千兵刃上山,顧以澍這話一說,鬱家少爺立刻大致猜到了是這麼回事。

“當家的,嚴爺可嚷著要罰您酒!您還回不回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正是一名一襲紅衣著身且頗有風姿的女子,提著一壇子酒在幾十步外喊。此人就是人稱“轉蛾眉”的原紅瀾莊莊主江心,不過她還有一個稱號,叫“絕娘子”,隻因為當年出道之時,實乃江湖中少有的俊俏佳人,但手法也頗為毒辣恨絕,故得此稱。

顧以澍笑著看了眼一旁的裴三爺,破雲寨盡人皆知江心對裴彧裴三爺有意,偏偏裴彧有意無意總躲著江心,如今江心跑出來說是來找當家的顧以澍,眾人眼裏可都當作她是來找裴三爺。

果然,原本好好的裴彧,聽見這麼一喊,一轉身就悄悄往別處躲了。

以橋好不容易定了定神,可心裏不免還是擰著勁,總感覺不知該如何放下這口心氣兒。顧家大師兄從頭到尾倒都看得通透,低頭在以橋耳邊低語了一句。

“瞧這樣子,是不是要像小時候那樣,讓師兄抱著才肯進門?”

以橋一聽小臉“噗”的就紅了一半,剛到濯洲的時候,她常常半夜出逃,每次都是以澍撿她回去,說起來還真是沒少半夜被大師兄抱著爬山路、回師門。

井灝、鬱處霆也不知顧家師兄跟師妹說了什麼,攢了這麼多天火的以橋,才進破雲寨寨門沒半盞茶的功夫,火氣全消不說,更是就這麼乖乖跟在顧以澍後麵,往寨中走去了。

沒了頭發的楚留風搶先一步跟在以橋身後,衝著身後井灝一臉得意,小聲道:“小情人被搶了?哎呦呦,原來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狗咬尿泡空歡喜!”

鬱處霆聽完極怕井大少爺又接著吵起來,卻沒想到井灝毫不在意,眼神更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反倒弄得楚留風好生沒趣。

***

破雲寨依山而建,易守難攻。往內走不久,便見不少寨中人搬酒掛燈,張羅布陳,另一邊更有人牽馬運禮,殺雞宰牛,看來破雲寨上下都在為顧以澍的親事忙活。

又行了一陣才到破雲寨正堂,顧家三師姐瞄了一眼,就覺得這正堂左右無比眼熟——跟濯洲顧家近幾年後蓋的後院簡直一個模子。

濯洲的顧家前院原本是山間矮廟改建,後來師弟多了,再蓋的後院倒都是出自顧黎之手。當時以橋就覺得,那個又是左青龍右白虎、又是頭頂三十六飛仙腳踩二十八星宿的兩三丈高大屋,絕對跟一張擺滿小屁孩的大通鋪,非常地,不襯。

不過他們到大堂之時,原本擺在堂內的桌椅,此刻都被丟到了門外。屋裏麵更是酒令呼嚷之聲不絕於耳,更別提還沒進門就酒氣撲鼻,而且一壇壇的酒還在繼續往堂內送去。

江心先幾人一步,進門就嚷道:“當家的又領了個可人的小娘子回來,不知新娘子知道了,會不會吃醋咯?”果然說完眾人都隨著一陣笑,更有人在堂裏嚷著要替新娘子罰酒。

顧以澍在正堂門口聽著不過笑笑,又轉身問以橋要不要先去歇息。

“不要,師兄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鬱家少爺在旁瞧著以橋,忽然感覺小丫頭這句話說得無比堅定,卻又極不現實。倒是顧以澍衝著以橋笑了笑,隨後轉身抬腳進門。

果然緊接著以橋就跟在他身後,井灝又跟在以橋身後。鬱處霆苦笑,暗地安慰自己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江湖虛禮不必拘泥,起腳隻好默默也跟著三人進門。

這一進門,便見一幫子人席地而坐,而且個個都酒意極盛。

井灝抬眼掃過去,也吃了一驚。

雖說日正三竿,眼前一大班人就喝倒一片,但井灝真正在意的是他似乎看到了,已然堙沒於江湖,甚至銷聲匿跡多年的幾位故人,其中就有還算他遠親的原習益堂的嚴爺嚴一恒。

井大少爺還在發呆,江心已經拎著兩壇子酒走了過來,抬手塞給井灝鬱處霆一人一壇,又丟給以橋一隻碗,婀娜一笑著衝他們仨道:“進我的門,就得喝我的酒,我絕娘子還沒見哪個男人喝了我紅瀾莊的酒,還打不起精神的。”

有人聽這句跟著起哄:“咱們娘子的酒可是又提精神,又降火氣呀!”

江心立刻啐了一口,“呸,老娘還沒嫁過!再說你那活兒,就是火氣再大也立不起來!”說完滿堂又跟著哄笑。

井灝見這架勢,怕是要醒著進來倒著出去了,自己禁術應身,時刻壓抑痛楚已屬不易,但他更擔心若自己不能清醒地呆著以橋身邊,不知以橋會做出什麼事情。正猶豫著,旁邊鬱家少爺已經抬手飲了一大口,喝完還不禁砸著嘴讚了聲“好酒”。

江心瞟了眼旁邊的井灝,“這位小兄弟才是個識貨的爽利人!”語畢便抓起鬱處霆,拉著他跟旁邊一堆人又豪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