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段(1 / 1)

這要求烏恩臉色難看了幾分,倒是座上的烏木罕王恐怕病得心焦,趕忙揮著手把人都支出去了,也命人揭開了帳篷簾子,仰著脖待宰羔羊似的,全憑以颭擺弄。

帳篷內的空氣這才清爽了幾分,顧家師兄卻也不著急,在烏木罕王麵前盯著他繞了兩圈,隨後一臉壞笑地跟旁邊的師妹交換了個眼神,這才正兒八經地坐到了病怏怏的族長麵前,開始切脈。

一臉鎮靜的以颭號了一會兒,眉毛一挑,平聲道:“嗯,我知道了。這病,分明是有喜了。”

旁邊的以橋一聽,差點笑出聲來,這才明白了剛才以颭撇她一眼什麼意▒

“現在我怎麼還可能聽你的,要是你想害死我父王怎麼辦?”塔雅公主立目凶道。

可誰知她剛說完,脖子上隻覺冰冰涼涼一下,已經被人開始塗起東西來。

又從包袱裏不知變出什麼小藥罐的顧家師兄,正從裏麵剜著藥膏塗在塔雅脖子上的傷口上,邊塗嘴裏還振振有詞。

“沒錯,我就是要害死你父王。我現在給你塗的呢,也是要害死你的東西,塗上這個以後,你就會從外到裏一點點開始腐爛,從頭爛到腳,最後連骨頭都沒有,就隻剩成一灘水了。天底下除了神仙沒人能救你了,將來你們部族的人們問起‘我們的塔雅公主去哪了?’,也沒人能夠回答,因為你已經變成一灘水了。所以趁你現在還能說話,趕緊跟你父王啊哥哥呀道個別,告訴他們,將來記得把你變成的那灘水埋起來當成墓地就行了。”

已經塗完藥膏的顧以颭,拿著衣角擦了擦手指,又遞過塔雅一個眼神,“說呀,再不說沒時間了。”

結果,他這話剛說完,以橋刀底下的那個,眉頭一皺鼻頭一酸,眼淚就唰唰唰地流了下來。

這一哭確實把屋子裏的人都嚇到了。

除了聽懂了以颭說了什麼的幾個人,大家都在納悶一向心高氣傲的塔雅公主怎麼會這麼孩子氣的當眾哭了。隻不過大家還在疑惑發生了什麼事之時,又是一陣疾風從帳篷裏拔地卷起。

風不大,就是把整個帳篷給掀了而已。

等風停了,眾人都狼狽地倒在地上,懵懵懂懂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當然,發現自己師妹已經不見了顧家二師兄,除外。

***

入夜,北疆烏木罕部篝火通明,歌舞歡騰。

因為他們已經病了兩個月的烏木罕王居然奇跡般一天之間就好了,造了這個奇跡的大梁聖手,還非常神奇地弄哭了烏木罕王的掌上明珠、塔雅公主。

顧以颭被奉為上賓,跟烏木罕王並頭坐在大帳門外,麵前的男男女女繞著燒著馬糞的篝火唱歌跳舞,像過節一樣。而“節日”的另一個內容就是以颭要接受一波又一波族人的敬酒。

就坐在烏木罕王身邊的塔雅公主,此時並沒有化成一灘水,相反脖子上被以橋用刀劃開了兩道傷痕,不止愈合了,更是隻剩下淺淺的痕跡,看來再過兩天就一點也看不出來了。

此時的塔雅公主倒少了之前的幾分戾氣,端著一碗酒,站在了以颭麵前。不知是被篝火映的還是因為其他,端著酒碗的塔雅雙頰微紅,看上去比之前更添幾分嬌俏。

“勇士,寶熱格勒·赫奇麗·塔雅,敬你。”

以颭想想之前雖然是為了逗旁邊的以橋玩,不過自己確實把人家小姑娘都給耍哭了,所以雖然已經不想再喝了,不過這碗酒還是該接的。於是起身,接過酒碗一飲而盡。

沒想到這碗酒一喝完,居然立時響起滿場的喝彩,口哨聲跟聽不懂的吆喝一聲接一聲,一聲蓋過一聲。

麵前的塔雅臉忽然紅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