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很久了。”

“……”

白日裏,精靈曾說,沃多外圍的幻陣十分玄妙,隻有三大家族的高層貴族能做到進入後而不迷失。她的身手那麼好,又能在此自由穿行,地位絕對低不了,怎會失去自己的名字?

是被人剝奪,還是自行遺忘?

不管怎麼樣,這樣的回答,都有有些出人意料。聽見這個回應時,不止長笙與蔣箏,就連一旁坐著配藥的包子也下意識抬頭看了精靈一眼。

似是感受到了氣氛的尷尬,精靈笑了笑,道:“那不重要。你們也看到了,我雙眼無法視物,不如就叫我盲吧。”

“……”

數秒沉默後,精靈起身躍至樹頂,將自己藏入層層樹葉之中,道:“早些休息,還有很長的路要趕。”

包子聽罷,摸了摸脖子上細細的傷口,收起擺了一地的瓶瓶罐罐,枕著背包,快速閉上了眼。

長笙抱膝靠在樹下,過了許久,才對身旁蔣箏小聲道:“我們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話?”

“總是得問的,不能一直叫別人‘喂’‘那個精靈’吧?”蔣箏說著,聳了聳肩,道:“再說了,人家幫了我們忙,我們要連人家名字都不問一下,那不是白眼狼是什麼?”

說到底,出發點是對的,隻可惜結果尷尬了一點。

蔣箏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你有沒有感覺今天包子特別沉默,一整天基本沒怎麼說話?”

“……”長笙朝睡得縮成了一團的矮人看了一眼,有些愧疚地問道:“是因為莉莉絲說,我們準備犧牲他嗎?”

“他不至於聽不懂那種挑撥的話語。”蔣箏說著,托腮隨著長笙的目光一同望了過去,道:“也許是害怕了吧,和我一樣。”

長笙不禁沉默。

蔣箏感慨道:“雖然總叫你小妹妹,但說到底,我們這些戰五渣的膽量和你比還是差太遠啊。”

雖說包子在遇上危險時的應變能力強過同齡人太多,但仍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對生死的概念十分模糊,被人拿刀架著脖子,生死一線的感覺,肯定很糟糕吧。

“也許他後悔和我們一路了。”長笙說著,忽見包子翻了個身,不禁閉上嘴,有些心虛地望向蔣箏。

蔣箏道:“你說話聲音太大了。”

“你聲音也不小!”長笙皺眉用氣聲反駁。

“那我不管,反正他要聽到了,也隻能是你說的那些。”

“你……”長笙無力反駁,隻得咬牙吃虧。

數秒沉默後,長笙撿起一根小樹枝在地上寫道:“你不是能看出別人心裏在想什麼嗎?怎麼失靈了?”

“你真當我有讀心術啊?”蔣箏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她隻不過能從一些看出別人是否有在撒謊,但像包子這種什麼話都悶在心裏,麵部表情除了懵逼就是苦逼的情況,要還能看出在想什麼,那她就真神了。

其實一開始讓長笙拉包子入夥,是有私心的,就是因為她珍惜每一個能發現她的人,才會想將這個矮人少年一直帶在身旁。

如今看來,當初為了一點私心,把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卷入魔神複生這種危險的風波裏,似乎有些太過分了。

蔣箏想到此處,不禁有些頭大,見長笙還睜著一雙眼發呆,忍不住擺起手來,催促道:“行了,不扯了,你受著傷呢,趕緊休息!”

“哈?”長笙不禁驚訝地笑了,道:“這還是你第一次催我睡覺,突然那麼體貼,我還有點不習慣。”

“小屁孩……”蔣箏翻了個白眼,道:“少廢話!快睡覺!”

***

在精靈盲女的帶領下,不到三天,一行人便走出了之前死活繞不出去的那片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