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過是一次招賢納士。”
“都說風聲被壓下來了,這麼大動靜的招人救急,當然要找一個好聽的說法。”
“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
“早有人說過,親眼看見他從西岸偷偷出了海,早不知去哪裏了。”
“得了吧,那你也信?”
聽著那麼多人的爭論,那人隻是仰頭喝酒,什麼也沒說。
“你倒是說啊,怎麼好好一個人就忽然失蹤了?”
“對啊,你說啊!”
那人在一眾聽客的催促下打了個酒嗝,道:“出海了唄,到了另一個大陸,找到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姑娘,從此停止了漂泊。”
一時間眾人噓聲連連,滿是不屑。
這種毫無新意的平靜結局,一點都配不上絡繹這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名字。
那人一臉不怎麼在意的神情,看似隨意地摸了摸腰間的刀,四周立刻安靜了下來,氣氛緊張而又尷尬,隻有他跟個沒事人一般,拎著酒壺緩緩起身,喊了一句:“結賬。”
長笙望著那人有些出神,隻見他結賬後目光忽轉,冷不丁地與她四目相接,又若無其事地轉身離去,留下一陣心有餘悸。
那人的眼神,似在對她暗示什麼……
蔣箏一臉八卦地問了問身側矮人:“那人什麼來頭?”
“前幾年忽然名聲鵲起的賞金獵人莫格,能力沒得說,有錢人都喜歡找他辦事。”矮人壓低了聲音,繼續道:“可那人品就……嘖嘖,總之混出名堂後,價喊得一直特別高,還經常中途要求加報酬,不然就拍屁股走人。”
“多謝!”蔣箏說罷,將水錢放在了桌上,剛想提醒長笙跟上,便見她已先一步追了出去。
那人一路晃晃悠悠走了兩條街,最後鑽進了一條無人的破舊小巷,停下腳步,笑道:“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麼。”
蔣箏道:“說說看。”
“黑龍之翼被地獄熔爐燒灼了千年,仇恨的怒火,早就足以燒毀一切。四方封印經過了無數次衝擊與修補,早已不堪重負,沃多那位老不死是不得不使用別的手段了。”那人說罷,轉身歪著腦袋看向蔣箏,道:“她將不死鳥的力量給你,是準備孤注一擲了吧。”
長笙下意識握住刀柄,將蔣箏護於身後,皺眉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人收起那副醉酒的荒唐模樣,神情變得認真起來。
他說:“我是與你不同路,卻同仇之人。”
“同的哪門子仇?”
“魔族。”
“那你的同仇之人可不少。”
“但如今能輕易出入加喀倫的隻有你們。”
蔣箏不禁與長笙對視一眼,笑了笑,裝傻反問道:“我們哪有那個能力?”
“納爾森家族世代為王室效力,拉基大人更是國王的摯友,如果不是發生了一件荒唐事,他也不會辭官退隱。雖已離開數十年,可當初陛下曾賜他一柄匕首,許下若他願意歸來,往事不究,一切榮華富貴仍任他享有。”
他說:“你們獲取他的幫助,與你們同路,我便也可以隨意出入加喀倫。”
“噢。”蔣箏應著,笑了:“騙小孩也要有取信之物呢。”她按住長笙握刀的手,晃了晃那張寫著小酒館地址的紙條,道:“叫我們來,又講了一個沒頭沒尾的故事,如果你想暗示什麼,那最好明示一下,太過拐彎抹角,於你於我,都不利於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