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他淪為了那個需要被保護的人,更因如此,在莫格用最為殘忍直接的方式保護他時,他連拒絕的能力都沒有。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這樣的他,今後能做到的,隻有不拖累。
“走吧,盲在等我們。”蔣箏說著,抬頭望向遠方,不忍再對上矮人少年倔強逞強的目光。
時隔一月,三人拖著傷疲之身再次見到盲,甚至來不及打個招呼,便被一個傳送陣帶離了斯達塔爾。
以一人之力催動的小型傳送陣所能傳送的距離並不會太遠,陣法光圈褪去後,四人落腳在斯達塔爾半山腰的一個無人山洞中。
蔣箏盯著拉基猶豫了許久,終是將莫格的留信與長笙身上的黑焰之石都交到了他的手中。
拉基接過後將其認真收好,上前為包子與蔣箏處理了一下各自的傷勢,而後便在火邊打起了瞌睡,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隻是偶然來此故地重遊了一番。
矮人的呼嚕聲很大,洞外寂靜無人,天色將明,呈月白。
包子愣愣望著,目光遊離,思緒不知飄去了哪裏。
盲看不見大家的表情,卻能清晰感受到這份沉默下的凝重。加喀倫宮敲響的喪鍾,沒能一同離開的莫格,這個夜晚發生了什麼,她不想問,長笙和蔣箏也不多說,大家對此心照不宣,不去提及。
“他不會把我們賣給羅恩那老頭吧?”蔣箏壓低聲音,對身旁的盲與長笙小聲嘀咕。
“相信他。”盲的語氣很堅定,倒不是因為她對拉基有多信任,隻是因為她們此時此刻並沒有別的選擇。
蔣箏苦笑,想來也是,沒有別的選擇。
求援的信件應在幾天前便到達塔蘭,她們三人與包子皆不是精通法術之人,隻知莫格曾說過,哪怕是拉基這種天才法師,想要單方麵開啟遠程傳送法陣,也是幾乎沒可能的。傳送陣的另一端,必須要有一個強大的接應人,放眼整個埃爾和大陸,有這能力的人都寥寥無幾。
黑焰之石的存在,讓這一切有了可能,它所能提供的幫助,就是最大程度降低對接應者能力的要求。隻要長笙的二哥塔斐勒殿下能收到那封信,並暗中尋些稍有能力之人在約好的時間地點進行接應,她們就能順利離開埃格特,逃離矮人與魔族的追捕。
“信應該有寄到吧。”長笙喃喃問道。
“嗯,應該。”盲輕聲回應。
“那就好……”長笙說著,小心不碰著傷口,側身靠著一旁石壁,合眼沉沉睡去。
盲起身走至包子身旁坐下,輕聲問道:“在想什麼?”
“我小時候,聽過很多英雄的故事。”包子說著,垂下眼睫:“可我在每一個想要保護的人麵前,都不是一個英雄。”
“你踏上了一條平凡人不會走的路,也早有勇氣為此犧牲一切,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隻有英雄才會做的。我們幼時聽過的故事,多隻歌頌了英雄的偉大,卻少有人記得他們為此付出了多麼慘重的代價。”
包子眼眶幾分溼潤:“是麼?”
“我追隨流砂祭司多年,旁人隻知她守護沃多精靈一族兩千年,卻不知她心中也曾有那麼一人,想要守護,卻無力守護。”盲說著,雙手抱住了雙膝,淡淡道:“這樣的犧牲,在英雄的一生中,並不會少。”
“什麼……都可以犧牲嗎?”
“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天平,哪邊輕哪邊重,隻有自己最清楚。”
包子一時無言,沉默數秒後,忍不住問道:“在你心中,什麼比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