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拉基咬牙咽下湧上喉頭的血,失去了最後耐心,捏緊拳頭,道:“塔蘭那邊一定出問題了。”
盲沒有言語,包子將目光望向了長笙與蔣箏。
“是我疏忽了,當初我們還能傳信出去的時候,就不該選擇塔斐勒。”蔣箏懊悔道,“冥絡人在邊境,魔族夠不到,他才是最佳選擇。”
當時蔣箏早已經想到了這點,可長笙曾親眼看見冥絡死在自己懷中,所以這一世不管發生什麼,她都一定希望能將年幼的冥絡排除在所有計劃之外……正是因為理解長笙心中的想法,當初才多了那份惻隱之心,沒能狠心逼長笙將冥絡也卷進來。
“阿箏,不怪二哥……二哥他一定出事了,有人在阻止他……”長笙前一秒還在解釋,後一秒不禁擔憂起來:“埃格特都這樣了,艾諾塔能好到哪裏去?如今二哥在塔蘭也一定身不由己,也許我們的信,還拖累了他……”她已經連累了塔斐勒,如果當初的信是寄給冥絡,或許也會將他連累:“冥絡才十五歲,他還那麼小……”
“沒事的,正是因為大家都在絕境中,我們才更不能輕易放棄,不是嗎?”蔣箏說著,輕輕按住了長笙的肩,以此安撫她此時此刻無比糟糕的情緒,同時更加堅定道:“不管怎樣,這次是沒人幫我們了,我們必須自己想辦法。”
事到如今,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躲避追捕,越過重兵封鎖,離開這個已被魔族統治的鬼地方。
“會有辦法的。”盲的冷靜,讓大家都安心了不少,畢竟論歲數,已到中年的拉基都不及她。
這種時候,蔣箏最怕的是有人會被負麵情緒擊垮,此刻見大家都還心懷希望,倒也鬆了一口氣。她餘光瞟了一眼包子,隻見他愣愣用手按著自己的傷口,目光遊離。
***
塔蘭城,初冬。
數日連綿的雨勢終在此刻漸弱,帶著幾分涼意,淅淅瀝瀝。
在一個本該無人的隱蔽之地,弗蘭格被塔斐勒的侍衛緊緊束縛,按跪在地,倔強的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怒。
幾米之外,一個長袍中年法師躺倒在地,胸口被一把長刀刺穿,承受著巨痛的身體不斷顫唞,絕望地伸手,緊緊攥住了身旁持刀之人的衣角。
那人正是被弗蘭格一雙眼死死瞪著的塔斐勒,他身著雨披,站得挺拔,麵容冷峻,眉宇間掩不住深深的怒氣。
“弗蘭格,你這幾日背著我,想做什麼大事?”塔斐勒質問著,將長刀拔出,鮮血四濺的瞬間,他順手切斷了那人咽喉,任那漸漸冰涼的血在地麵肮髒的積水中暈開,隻一步步靠近弗蘭格,最後站定在他麵前,居高臨下,目光冰冷。
弗蘭格抬頭,咬牙反問道:“你為什麼憤怒?我在做什麼,你真的不知道嗎?”
這麼多年來,私底下他們一直稱兄道弟,彼此信任,卻不料如今會走到這般劍拔弩張的時刻。
弗蘭格知道,塔斐勒早就變了,變得太過明顯,明顯得讓他害怕。可盡管如此,他仍是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在這種情形下,像個罪人一樣,麵對來自塔斐勒的怒氣。
“那封信,你看了。”塔斐勒的語氣中沒有絲毫意外,正因如此,他才會在此時此刻出現在此地,阻止弗蘭格:“弗蘭格,你總這樣擅自行事,很容易破壞我的計劃。”
“什麼計劃?”弗蘭格試圖掙紮,卻掙不過按住自己的那幾雙手,他憤怒得大喊道:“什麼計劃比救長笙殿下還重要?那可是你的妹妹!她在等你救她回來啊!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