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到危險……”

“隨機應變,等你回來。”蔣箏說。

長笙想了想,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等不到你回來了,請前輩務必幫助冥絡,他還小,不是路雷克和塔斐勒的對手……”

“我會的。”拉基咬咬牙,從長笙手中接過黑焰之石,背負著同伴交托性命的信任,轉身大步離開。

蔣箏目送著拉基,直到他背影消失在視線的盡頭,才轉身回到長笙身旁坐下,道:“回到塔蘭,打算怎麼麵對塔斐勒?”

“我不會輕易放過他。”

“這事可急不得。”

這種事,沒法急。就算長笙回去後直接公開了塔斐勒的惡行,他也一定有辦法為自己辯解,說自己並不知情,然後殺幾個替罪羊,就能讓一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今想來,前世路雷克算計了那麼多人,唯獨拿塔斐勒沒有一點辦法,可見此人剛正不阿的表象之下,暗藏的城府不淺。若當日一切沒有重來,最後這唯利是圖、冷血無情的兩兄弟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我明白,我會慢慢找機會,像扳倒路雷克一樣,扳倒他!”長笙說著,紅了眼:“到時我要向他問個清楚,把一切做得那麼絕,他心裏是不是真的好受!”

“如果是黑龍控製了他呢?”

“……”

“你會原諒他嗎?”蔣箏繼續問。

長笙不再說話,隻垂下了頭。

她不知該如何回應這個問題,又或者說,她心裏是知道答案的,卻害怕說出來會傷到一旁的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黑龍向來擅長將人的**無限放大,再去誘惑、控製其心智,可這一切就算不是那些人的本意,所造成的傷害就能一筆勾銷了嗎?

盡管長笙什麼都沒說,盲卻仍是陷入了那段永遠也無法從心頭抹去的過往。

那一年,她殺了那麼多族人,雖非本意,仍是一生的罪。就算千葉流砂已將她赦免,仍有太多人無法原諒她,包括她自己……

“不管活著的人如何懺悔,死去的人,都永遠永遠不可能回來了。”盲輕聲說著。

這樣的罪,無法原諒。

***

塔蘭,入雲塔。

年邁的法師慢條斯理地在書堆之中尋找著什麼,路雷克在一旁看得直犯愁,又不敢打斷,又怕這老家夥找一整天找不著,最後累嗝屁了不說,還浪費他的時間。

“這都多久了?”他壓低聲音,憤然問著身旁的塔斐勒,“他叫我們來就是為了陪他找東西?”、

塔斐勒沒給他好臉色:“不滿大聲說。”

路雷克翻了個白眼,不再多語。先不談羅恩直屬於黑龍的身份,就憑自己尚未登基,屆時大典還需得羅恩認可並主持才能服眾,他可得罪不起這老家夥。

不知等了多久,羅恩終於翻出了一卷圖紙,同巴羅德傳回的圖紙訊息一同置於地麵,在兩人麵前鋪開:“我果然沒猜錯,巴羅德將軍傳回的殘留陣圖,應該就是這四時輪轉了。”

“不像啊。”路雷克不禁皺眉,心裏暗道這老家夥視力怕不是出了問題。

“以我那老友的能力,就算借助黑焰之石也不可能催動完整的四時輪轉,不過雖是修改了多處殘次品,威力仍是驚人。”羅恩似是對那並不完整的陣圖很感興趣。

“所以呢?”路雷克沒好氣道,“他要在沃克裏斯再來一次,我們還擋不住了是嗎?”

“那個精通煉金術的少年已經死了,他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塔斐勒淡淡說道。

“公主殿下說,我那老友已經潛入沃克裏斯,朝莫科多的方向去了。”老法師慢慢卷起了地上鋪開的陣圖,道:“三個丫頭,兩個負傷一個體弱……”

路雷克打斷道:“那就直接殺掉!”

羅恩也不惱怒,隻繼續說道:“公主並不希望長笙那孩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