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不知,自己所堅信的一切,都早已落入旁人的算計。
……
帝國曆,779年初,冬雪未消,遠東起義軍兵臨塔蘭城下。
護國法師羅恩·白納徳召集舉國**師之力,催動入雲塔地脈與通天之勢,開啟了建城之處,祖先曾布下的巨大守護陣。
此結界數百年來第一次被開啟,整個塔蘭都被籠罩其中,所有人抬眼便能看見五行元素之力遮擋著天空,似是屏障,卻又更像牢籠,讓人說不出地有些壓抑。
如今遠東軍已與塔蘭形成半包圍之勢,卻因這法陣誤了步伐。
“如何破除?”長笙站在城樓之上,望著塔蘭城外的結界,轉身看向拉基,“能否硬闖?”
“以我之力,就算加上黑焰之石也無法破除,隻能等待。”拉基道,“此乃人力強行啟動的大型法陣,沒有靈器加持,耗損極大,最多支撐一個月,法陣效果便會大幅降低。在那之前,絕對不能硬闖,此陣我曾在書上見過,威力僅亞於絕對完整的四時輪轉,如果硬闖,損失將會無比慘重。”
“是要拖延時間嗎?”長笙不禁皺眉。
蔣箏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此刻又臨近一處封印之地,龍骨之間必有感應,拖得越久,黑龍意識自她身體破封而出的可能也就越大,到時,再來一場血祭,蔣箏不知是否還能撐得住……
“我的身體狀況,我最清楚,急不得就不急了。”蔣箏說著,向前數步,手背輕輕碰了碰,搖了搖頭,淡淡笑道:“再說了,西南還未表態呢,他們若不伸出援手,我們的勝算太低了。”
“或許,以眼下西南的處境,冥絡袖手旁觀才是最好的。”長笙說著,不禁低下了頭。
她是固定要孤注一擲的,而西南的情勢她或多或少也有所了解,自是能理解冥絡的難處,如果冥絡執意前來支援,對她而言確實能提高勝算,也很有可能會把他自己,甚至整個西南國境線都搭進來。
“長笙,你向來重感情,我知道冥絡對你而言重於勝負,隻是有些時候,你越是害怕牽連,也就越容易讓自己和他都受到傷害。你在乎冥絡,冥絡又何嚐不在乎你?讓他袖手旁觀,那痛苦對他而言,與我們當日犧牲包子有何區別?如果你敗了,留下他一人麵對一切,他日黑龍將目光鎖向他時,他又要如何麵對自己?”蔣箏言盡於此,略去的“身世”二字不用明說,長笙也會懂。
“是我忽略了……”長笙不禁感到無力。當初在埃格特,若不是她不願將冥絡牽扯其中,或許包子與盲都不會犧牲……而如今,過了那麼久,她依舊會被自己的私心牽引,在內心深處不可抑製地害怕那前世發生過的畫麵會一幕幕殘忍再度重現。
隻是,她確實忽略了,若冥絡是個人類孩子,或許真能保全自己,可他偏偏為龍而不自知,若他日黑龍真的複生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