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感覺到自己處於一個數目不小的車隊之中,難以挺清楚外麵人的交談。而車上爐水齊備,鋪蓋周全,暗處還設有恭桶……看樣子,她一路上看見天光的機會會非常少了。
沈柔凝低垂了雙目,內心歎息一聲,不禁想:四天過去了,不知表哥知不知道自己出了意外?他最後能不能找到自己?榕哥他們看到自己失蹤了,會不會傷心著急?
但偏偏此時,她根本什麼都不能做啊。
陳厚蘊交代了一番之後,請假離開了京城,領著五名護衛隨從,一行六人,直奔徐州。短短兩日,他們便疾行到了徐州府,先到沈府,見沈端榕他們往京城去了,沒說什麼,就上了街。
他們足足在徐州府大街鬧市轉了兩日,一直在向路人打聽著什麼,神色之間,十分憂慮。翌日清晨,留下兩人在徐州府繼續打聽尋找,陳厚蘊和其他人麵色黯然難看地離開了徐州府,路上沒有耽擱,倒是在入京之前追上了沈端榕的一行人,而後便結伴往京城繼續走了。
似乎,他們也沒有頭緒,隻能就這麼盡人事罷了。
車廂裏。
陳厚蘊再一次聽完了沈端榕說那夜之事,看向眼中含淚的沈端榕道:“你做的很好,相信外公和姑父都會為你欣慰的。這件事情,是有人計劃許久,以沈府的護衛能力,就算所有人都在,也都擋不住他們動手。挑在元宵節,正是因為那一夜滿城熱鬧,他們更容易掩蓋痕跡而已。和你有沒有貪玩,關係並不大,你不要盲目自責,傷了身子。”
沈端榕點點頭,不禁問道:“表哥,真的是那個人做的嗎?”
陳厚蘊沒有瞞他,道:“十有**。”
沈端榕沉默了一會兒,黯然道:“那現在怎麼辦?也不知道姐姐現在在哪兒。”
“他們抓了人,無論怎麼藏怎麼瞞,最後還是要將阿凝送到京裏的。而這一路上,他們也必然要妥帖照顧好阿凝,不敢有一絲怠慢。”陳厚蘊緩緩地道:“眼下這情況,徐州府已經難有線索,而陳家能動用的人手也多在京城,不如回到京城去多布置一番。”
沈端榕再次點頭。
陳厚蘊看著他,遲疑了一下,才下了決心,對沈端榕低低吐露道:“隻是,榕哥,眼下這意外,我怕不僅僅是關於阿凝本身了。”
☆、388 分析
沈端榕怔了一下,不禁動容,坐直了小身板,道:“表哥,您這話,是什麼意▽
☆、389 突病
沒用太久,沈柔凝就確定了,她所在的位置,的確是一個歌舞班。名字叫什麼不知道,不過,背景應該不小,因為一路進城出城的盤查都很鬆。隻是進城之後她的行動被局限在一個房間裏,路上更是被關在不見天光的車廂中,接觸的人也就鈴鐺和飛柳,別無他人,所以她的了解很有限。
但知道了是個歌舞班,甚至知道了鈴鐺和飛柳也都是要上台表演的人,但這些信息,對於沈柔凝來說,並沒有什麼用。她依舊覺得身上氣力衰弱,十分嬌弱,無法求救更不能逃走。
隻能十分乖順平靜地住下去。
時間一日日過去了,天一日比一日暖和起來,枝頭已經有了綠意。而當歌舞團出了徐州之後第六次停留下來,沈柔凝住在一個安靜的小院子裏時,她的窗前,正好有一株桃花。
桃紅點點,已然有半數開了。
沈柔凝望著窗前這桃樹,不禁有些恍惚。
似乎,她跟隨這歌舞團,已經將近月餘了。就算是她再從容鎮定,漫長的一個月過去,她沒有得到外麵的絲毫消息,也沒有同除鈴鐺飛柳之外的第三個人說過話,她的心,不禁浮躁了。
父親母親外公表哥他們,都應該收到消息了吧?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格外焦急擔心?會不會急躁衝動之下,為了自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而她已經失蹤了一個月……這消息,如何瞞得住?
若是瞞不住……
沈柔凝眼中不由生出一些晦暗來。良久,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嘴角有了些苦笑。如今,最好的選擇,就是努力不去多想吧。
沈柔凝病了。
她發起了高燒,燒的迷迷糊糊,麵紅唇幹,身子滾燙,昏昏沉沉難以清醒。顯然病的很重!
鈴鐺和飛柳都慌了,趕緊向上稟告!
沒多久,一個長得一團和氣的中年男了走了進來,掀開帷幔隻看了一眼沈柔凝潮紅滾燙的臉。輕輕放在她額頭上試探一下就不敢多看多碰,放下帷幔時候,和氣的麵色就變得陰沉無比,一麵打手勢讓人去請大夫,一麵冷聲問鈴鐺飛柳二人:“你們怎麼照顧的?一路上都是好好的。各種補品膳食也沒有虧待,怎麼會突然病了!”
鈴鐺和飛柳連忙跪下請罪,絲毫不敢爭辯。
那中年人也沒有繼續訓斥二人。他心中清楚,無論怎麼說,這位姑娘都是嬌生慣養的姑娘家,經不住這一路顛簸,再加上失去自由心思焦灼,更是持續地用著一些使人虛弱無力的藥物……沈柔凝能撐到現在才病倒,已經讓這個中年人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