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3)

頸項。認識他這麼多年,以他內斂自製的個性,根本不可能喝這麼多酒,看來和姐姐分手的打擊和痛苦,比她想象中還大。

她抖了抖外套上的灰塵,欲掛在衣架上時,從口袋裏掉出了一枚小銀戒。

她彎下腰,拾起戒指,又瞥了醉癱在大床上的厲呈韞一眼。他是帶著承諾回到台灣的,沒有想過會是這樣難堪的結局吧?

思及他像個傻瓜似地挑選求婚戒指的畫麵,不禁令她心疼不已。

如果當時她不主動提議加班成姐姐繼續與他通信,而是選擇在第一時間告訴他,姐姐要結婚的事,這樣會不會比較好?是不是會讓他少了被愚弄的感覺?

她望著銀戒上閃爍的那一米小小星光,悲哀的想著,這竟是她永遠也冀求不到的幸福。

她多想告訴厲呈韞,姐姐不能給的感情,她願意給啊!

如果可以讓她當一天姐姐,可以讓她擁有他的愛,該有多好。

「我……好……渴……」厲呈韞醉躺在大床上,語義不清地呢喃著。

「厲大哥,你還好嗎?」向柔連忙將戒指放進外套口袋裏,走到床沿,湊近他的身邊關心道。

「我好渴……」厲呈韞很少喝這麼醉,感覺全身熱烘烘的,頭又重又暈。

「你等一下,我倒杯水給你……」向柔到了杯溫開水,湊近他的唇邊,讓他喝下。

厲呈韞喝了點水,睜開微醺的眼眸,呐呐地說:「向柔?你怎麼會在這裏?這裏又是哪裏?」

他揉揉太陽穴,環視陌生的臥室一圈。依稀記得自己和向彤在鋼琴酒吧見麵,然後他忍不住多喝了兩杯……

「你在酒吧喝醉了,姐姐沒辦法送你回家,隻好先扶你到樓上的飯店休息。」向柔解釋道,講他空白的記憶補了起來。

「厲大哥,你還好吧?」向柔凝看著他憂悒的側臉,擔憂地說。

「還好……」他扶著額頭,聲音悶悶的,忍不住又問道:「幾點了?」

「淩晨一點多。」向柔瞟了眼牆上的掛鍾。

他隻記得自己昏睡了一下,沒想到這一睡就是好幾個小時,如今酒也醒了大半。

無言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窗外淅瀝瀝的雨聲聽起來格外地清晰,一聲一聲敲打在玻璃窗上,蜿蜒成一道濕淋淋的水痕。

厲呈韞眼色茫然,目光找不到焦距,感覺心像是被刨了一個大洞,空了一大塊,隻剩下巨大的蒼白和無止盡的沉痛。

「厲大哥,對不起……」向柔坐在他身側,柔聲地說。

「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他困惑地問。

「為我的自作聰明、為我的自以為是……」向柔無助地凝視著自己的腳尖,頓了一下後,又繼續說:「是我向姐姐提議,用她的帳號,假扮她,繼續跟你通信的……怕你難過……」

「謝謝你對我的同情。」他忍不住自嘲道。

「那不是同情!」向柔望著他哀傷的側臉,幾乎可以感受到他心中的痛,對他的感情再也隱藏不住,急切地說:「……是愛情!」

他頓了下,怔看著她。

「厲大哥,你和姐姐交往幾年,我就喜歡你多久了……」向柔忍不住伸手覆在他的大手,表情羞怯地說:「我在mail上麵寫的一字一句,並不是出於憐憫,而是我對你的思念和感情……」

她垂下眸,聲音低低地說:「我很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雖然你曾經是姐姐的,但這仍然不能阻止我喜歡你……在你去美國的這些年,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思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