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正是太子殿下帶回軍營之人。”我頓了頓,終是間了一句:“不敢請教這位將軍大名?”

綠衣男子牽了牽嘴角,似有笑意,眸裏卻仍是一片淡漠。

“本將,姓仇,名夜!”

“仇將軍,太子殿下不在帳中,不如將軍先回去,一會兒才來罷。”我淡淡地道。既然不是寧王,我也沒什麼好害怕的。

仇夜卻定睛望著我,那雙平淡如水的眼眸像是要把我看穿一般,淡漠之中是不容忽視的犀利。

被他的眼睛盯著,不安的感覺自心頭湧起。@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無論一個人如何轉變,唯一不變的,就是他的眼睛……

三藩勤王,我對寧王印象最深的便是那雙眼睛。那股發自骨子裏的淡然與孤漠,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姑娘是夜國人罷?”他忽問。

我微微勾起嘴角,梓墨從夜國帶回來的人,不是夜國人,難道還會是梓國人不成?

“本將勸姑娘還是早日回去夜國的好,”他幽然一歎道,“姑娘,不適合宮闈生涯……”

再入世(十三):你的仇恨,太深

我感到嘴角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散去,聲音微冷,“仇將軍怎可如此斷定?夢姑早已是無家可歸之人,宮闈又有什麼不好?”

仇夜隻是笑笑,神秘莫測。

“仇將軍請到帳外等候太子殿下吧。”我低頭道。下願再多看他一眼,隻因,我害怕,我會抵不住洶湧的悔疚。畢竟,我沒有夜朗的冷血,看著那張一模一樣的臉,我會想起被我害死的“小叔子”。

“姑娘的眸裏,充滿著揮之不去的仇恨,太深,終有一日會反噬自身。”他幽幽地道,邁步出了營帳。

我僵住了。不是因為他說得透徹,而是因為,這話,有什麼人說過。

“小璿的心……充滿了揮之不去的仇恨。”

“你的仇恨,太深……”

恍惚之間,眼前出現了那個瀟灑的白衣男子,以葉為簫,授我以音入武之術。

那時的他,盡管野心勃勃,卻沒有那毀天滅地的冷血與霸道。

若是時間一直停留在那兒,一切,會否大不同?

我微微苦笑,這禍,是我攪起的,他變了,我何嚐亦不是變了。

可悲的是……最理解我的,始終是他,那個月白衣袍的男子。

輕歎一聲,忽然想起一事,我放下琴站了起來,走出營帳。隻見仇夜正垂手立戚營帳外,見是我,微微一笑。

“仇將軍,”我微微頷首。“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辰時剛來。”他惜字如金。

我望著一排排的營帳,輕輕地道,“午時,快到了呢。”

聽我如此說,他便知道我是在說開戰之事。“將士們已準備妥當,今日一戰定當擊潰夜軍!”

我露出了嘉許的微笑:“將軍好有自信。”

他詭異的笑笑:“太子殿下親自出馬,把夜軍軍機圖拿到手,還會沒有自信?”

我恍然大悟,原來樂器店中相遇那日,他便是遭夜朗的人所傷。

“敢問將軍,小女子能否觀戰?”

他怪異地望著我。我莞爾一笑道:“若夢姑是內奸,早已殺了你們太子,何必大費周章?”

仇夜繃起的臉這才鬆了下來。“戰場混亂,你一個外邦女子沒有人會保你,自謀麼福。”

我點點頭:“謝謝。”再也不作多言。

不久,梓墨歸來,和仇夜進帳商議。我便站在帳外回避。

不知過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