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中亦有妃嬪紛紛傳出“疫病”,其宮殿紛紛被封鎖,太醫院查來查去,卻是毫無結果。

梓宏不再召見,我也沒有平常的差事,便在宮裏轉悠著。

宮裏本就是是非之地,聽到的隻言片語卻是讓人吃驚:梓君臥病在床,提拔大將軍仇夜為攝政王暫理政事,丞相空缺由攝政王提拔太醫院莫妄頂上,協理朝政。^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國君不能處理政事,前朝都是由太子或王爺監國,這次卻冒了個“攝政王”出來,令人匪夷所思。而由微末太醫提拔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仇夜為何要讓一個太醫當上丞相之位?一切都似有蹊蹺,而仇夜和莫妄,更似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仇夜能坐上攝政王之位,必不是什麼有勇無謀的莽夫。而莫妄,既幫我害了顏貴好,必有是心懷鬼胎之人。

這欄的兩個人,到底有什麼關聯?

本來,他們即使心懷不軌也與我無幹,現在,我卻為梓墨擔心了起來。

父皇臥病在床,來路不明的權臣把持朝政,而他,是一個有名無實且沒有靠山的太子。

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我遏止了腦海中的思緒。那日,不是說得清清楚楚了嗎?怎麼,連我自己也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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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降,我獨自坐在念顏園中,把玩著膝上的江城子。

梓宏毒入骨髓,該是不會再來了,我便來到這個酷似石家莊藥園的園子,隻為重拾回憶中的純真。

素指輕輕的勾撥著琴弦,悠揚的樂音自琴身溢出,似歌似泣。

明明是一曲《花好月圓》,為何卻是如此憂傷?明明是最簡單、最輕盈的一曲,為何彈了出來卻是沉甸甸的,百感交集?

曾有的樂韻,皆已消失了嗎?

那一顆樂者之心,已被仇恨和鮮血沾汙了嗎?

琴音頓止,一顆滾圓滑下麵頰,“嗒”的一聲掉落琴麵,開了一朵小花。

複仇之路,由十歲走到現在,我得到過什麼,又失去了什麼……

大仇快要得報,為何我卻沒有預料中的興奮?是因為,失去的,比得到的要多麼……

失去了夜奕,失去了自己,失去了人性裏殘存的善良,失去了無辜的人命,得到的,卻隻是心裏的慰藉……

素指再揮,彈的已是《浮燈夢影》。

人生中,太多的真真假假,人騙我,我騙人,騙了人,又騙了自己,已不知孰是真,孰是幻。

世間浮塵,瀟然若夢,情是夢,恨是夢,甚至已弄不清楚,自己有否愛過,有否恨過……

一曲彈畢,驀然抬頭,卻見一抹恨藍正在跟前。

梓墨……“你怎麼來了?”我輕輕問。

他凝望著我的眸子,張了張嘴,的言萬語化作了一聲:“夢兒……”

秋日的微風來著百花之香拂過,夜幕下的寶藍是何樣的孤獨,卻也是何樣的溫煦。

大更14 花非花,誰輸誰贏

已是薄弱的理智再次被率性吞噬,我站起身來,顫唞著聲音問:“墨……我是真的太執著了嗎?”

此情此景,仿佛我仍是瞎醫仙夢姑,他仍是那名喚“墨”的受傷男子。

梓墨不語,寶藍衣角紛飛,恍若翩翩舞蝶。和煦的笑容掛在臉上,有那麼一絲的憂傷,卻是更加的溫暖了。

對望,良久,他輕輕歎道:“你變了好多,無淚……我可以這般喚你麼?”

無淚。久違的名字傳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