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亂後的第一件事(2 / 2)

“姑娘們,天使們,戰事的勝負不能決定一個人的成敗。關鍵是我找到了那個真正出賣我的人,他一直跟我作對,他是隱藏得最妙的叛徒,他應該被處死。下麵,全體軍士(其實當時他身邊隻剩下這三十二個舞女了)聽我命令,將叛徒白一正亂槍打死!”

他在作了這番慷慨陳詞後,被捕了。通宵的狂飲讓他從軍事法庭醉到了槍決的刑場,當然,也治好了他長達一年的失眠症。

白一正的屍體歪在地上所揚起來的灰塵還沒完全落定,各種媒體就向南部城民通告了這個喜訊,各城軍民相擁歡呼,淚水和笑聲為這場浩劫劃上了快慰人心的句號。

但在此時,高大雄偉的首府大樓裏,四位平亂將軍和新上任的部長王潤華正為平亂後的一件事爭論不休。

雷鳴還是一付火爆脾氣,推開麵前的茶杯,象是作最後命令,其實依然是請求。“部長,我還是那句話,一定要找回那十位護城士的遺孤。不管怎樣,我希望重建南部精衛隊。”

王潤華是個高頭闊臉,長得威嚴武儀,卻從眉宇間透著股慈善的老者。他把雷鳴推翻的茶杯重新擺好,“老雷啊,還在大學時,你就是出了名的雷公,聲音大,脾氣暴。幾十年了,不見消退,反而日長,真拿你沒辦法!”

雷鳴抽出一支煙來點上,吸了一口就掐滅了,“我要重建精衛隊,部長你批了,我就大張旗鼓地幹;不批,我也不怕明目張膽地做。反正我是為亂後的南部著想。有人說我圖私名,哼!何必以己度人?”

雷鳴話音剛落,坐在他對麵的陳思報跳了起來,“老雷,說你圖私名的是我,你大可指名道姓,不必暗裏損人!”

這話氣人!雷鳴指在陳思報臉上,“你自己站出來就好了,當著部長和其他兩位將軍,你再說明白點,我圖的是什麼私名?別夾著屎說屁話!”

眾人聽他言語粗俗,都不免皺眉。

“怎麼?”雷鳴指了指另外兩位將軍,“老羅,老風,你們也反對我?別忘了,精衛隊的組建還是你們的意思!當年我是怎麼支持你們的?你們左顧忌右猜疑,是誰一肩膀把好歹扛了?當初在四部精挑人選,上通官節下全民意,哪一樣不是我在忙活?好不容易才組成一個十人特職隊。老風,你當時是怎麼說的?你說這十人是南部軍中的精英,是執行特殊任務的衛士,所以取名精衛隊。你和老羅一個為他取了名字,一個為他的組建起了份草擬,剩下的事都摞給我了!行,沒問題!我籌劃隊製,安排軍部與社會的交接銜口,策劃訓練課程和一應日常製度。精衛隊才日益完善。這麼多年,這個團體為南部作了多少貢獻,為軍部立了多少功勞!如今為國為民,他們都死了。好吧,活著的是該享太平;死了的就該睡泥巴,可他們的子女還下落不明啊!總不能真的死絕了吧!我眼睜睜看著他們十個在我麵前咽氣,我答應過他們,一定要找回他們的孩子,倒不是為了那些烈士撫恤金,隻因為他們給我的一個承諾……”

雷鳴說到這裏,哽咽起來,“你們知道是什麼承諾嗎?與其說這承諾是給我的,不如說是我替南部接受的。他們承諾,將讓他們的子女繼任精衛隊的職責!”

雷鳴抹了一把淚,聲音卻粗暴起來,“你們以為這是一般的臨終托孤?哪個狗娘養的才會生出這種心!用這些英靈的孩子來襯托自己的威名,那是畜牲也幹不出來的事!我承認,我因為指揮精衛隊授了不少勳章,可我稀罕嗎?不是人生父母養的才會拿別人的血淚添彩!那些勳章我他媽全扔到南泥河了,為啥?看著它們我心痛!上麵全是我戰士的血淚!榮譽和名利能跟生命相比嗎?何況是那麼忠貞的生命?他們都有金子一樣的心哪!如果硬要說我有所圖,我圖的就是能再擁有那些金子一樣的心。廢了這半天話,我就一個意思,組建精衛隊,我全因報國;重建精衛隊,我才能完成今後的剿亂工作!”

雷鳴泄恨般說完這話,摔門而去。陳思報麵現鄙夷,冷笑不語。羅煥生和風鵬的心中卻是一樣的刺痛。王潤華神色凝重,輕輕歎了一口氣,“今天就到這兒,老雷的意思你們都回去考慮一下,明天下午三點我隻要一個明確答複,當然,我希望是個統一意見。”

羅煥生和風鵬聽出了部長的言下之意,兩人的心中閃過一絲喜悅。陳思報也不是傻瓜,他雖然不希望重建精衛隊,但是目前的形勢已然大勢所趨。部長走後,他悵然若失地跌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