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聳聳肩,“抓住一點小把柄而已,要她聽你的很正常吧,而且我的要求又不過分,何況那孤兒院裏要是死人了,他們也不好辦。”

陸晟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我真的覺得也沒用什麼手段,就隻是把自己藏起來的手表給了金莉,讓她嚐到了一點甜頭而已。

那塊Vacheron Constantin的手表是爺爺送給我的,價值聽說超過了二十萬,來孤兒院之前我擔心被強搶了去,就悄悄藏了起來,沒想到這次為了救人,倒是這般大方地送出去了。

金莉也擔心我會把她收了手表的事情去告訴院長,畢竟二十萬對於普通人來說根本就是一筆巨款,她也是很謹慎。

我一個孩子,目前來說毫無自保之力,也唯有金錢的力量,才能換來片刻的安寧。

可惜,那塊手表是我最後的財產,原來還有一枚鑲鑽的胸針,不過為了進到這所孤兒院,那胸針很自然落進了那院長的口袋。

接收一個身份不明的孩子,正規的孤兒院很少能這麼幹,而讓資料上我的名字變成了白然,也是那胸針的功勞。

不過那些東西對於現在的我是沒有什麼用了,有個藏身的地方,比什麼都重要,相信在這富貴人難以踏足的西城區,是沒有人會認出我來的。

即便我有江氏家族最為明顯的外部特征,一藍一黑的雙色瞳仁。

半個月後,陸晟軒康複回了孤兒院,我們算是室友,加上我又救了他一命,他對我自然很感激,人也變得熱情。

自然,已經在這裏呆了不短時間的他,也告訴了我不少常識性的東西。

關於孤兒院裏所謂的勢力分布,還有那些潛規則等等

“平常是七點起床,然後去食堂領早餐,記住,領食物的時候我們隻能排在海天那幫人的後麵,如果冒頭了,可是會被打的。”

海天這個人陸晟軒跟我提起過不知一次了,十五歲的年紀,一米八的身高,已經可以算是孤兒院裏霸王級別的人物,我和陸晟軒一個六歲一個八歲,跟他比起來,真的是兩個小不點。

每次領到食物之後,都必須把自己的分一點給海天,孤兒院的慣例。

食物並不好,早餐是稀粥和玉米餅,午餐晚餐都是糙米飯還有蔬菜湯,偶爾也會有葷菜,不過你別想吃進嘴裏就是了,總會被人搶走的。

孤兒院裏林林總總有六十多個孩子,海天那一幫十二人,全是過了十歲的,其餘的小孩,自然備受欺詐。

不過在之前,這裏也並不是沒有比他年紀大的,畢竟這孤兒院也有些日子了,不過隻要是年滿十七歲,院長就會把那些大孩子攆出去,上邊撥下來的福利款本來就少,那些年紀大的,留著也是白養,還不如讓他們出去自生自滅。

大體情況就是這樣。

我也見過了海天這個人,很是魁梧,不過十五歲就有一米八,當真是個大塊頭。

陸晟軒在這孤兒院裏呆了兩年,在他的記憶裏他是跟著父母從鄉下來到大城市裏討生活,可是他父親卻在建築工地因為工傷死掉了,而他母親因為沒有得到一絲賠償總是上門申討,在一天夜裏被人莫名其妙地捅死,而他,也被人丟來了這家孤兒院。

說起這段回憶,陸晟軒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恐怕這兩年的生活,早就可以讓人麻木了。

因為社會的黑暗,自己一個人苟延殘喘,的確能夠讓人迅速成長起來。

對於我這個孤兒院的新人,那些抱成團的並沒有對我們怎麼樣,大概是我年紀小沒什麼利益可撈,又很安分守己,隻要貢獻一點食物出去,平時日子倒也安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