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陳九給他的鑰匙,插進那小得可以忽略掉的鎖孔。
“誰?”門鎖發出清脆的聲響,門背後立刻傳出一個粗獷的聲音。
白然心裏猛然咯噔一下,裏麵還有人?
正想著,那門忽然被人大力從裏麵推開,白然靈巧地閃到一邊,就看見從裏麵跑出一個小山一樣的男人。
男人左顧右盼,卻發現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忽然愣了愣,也多虧了白然身材較小,半蹲著躲在門背後形成的陰影裏,在昏暗地燈光下,那人一時還沒發現他。
四下無人,男人隻好摸著腦袋轉過身,可不過刹那間的功夫,一道人影忽然閃電一般不知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對著他的脖頸處就是一敲。
一股奇特的酥|麻感迅速傳到腦子裏,男人身子一哆嗦,眼前一黑,轟隆就倒在地上。
白然警覺地將耳朵貼在地上,細細聽著周圍的動靜,他擔心周圍還不止一個人,可是很快他便放棄了,這裏的地板用的材料很特殊,是一種非常昂貴的隔音材料,什麼都聽不見。
他在那男人的腰間摸索片刻,很快找出一把槍,開膛一看發現子彈是滿的,又重新上膛,緊緊握在手裏。
井擎一直隱匿在不遠處,白然一係列的動作他看得一清二楚。
隻是,他越看越是膽戰心驚。
如此輕易就講一個身強力壯的保安擊昏,還懂得聽地音探查情況,最後找出槍來開膛上膛的動作更是絲毫不拖泥帶水。
他眉頭越皺越緊。
白然他……白然他為什麼會這些,這些不是經過訓練,一般人根本就辦不到。
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不遠處那個目光凜冽的男子和總愛對自己任性撒嬌的那個人聯係到一起。
不對,不對,如果是白然,看見一把槍,應該都會遠遠避開才對。
可是,可是,眼前這個情況又是什麼呢?
心裏翻湧著一種奇怪的情緒,不像憤怒,也不像悔恨,而像是一種膠著,一種急切,他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用力抓住白然的肩膀,然後死命問他,你到底是誰?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白然小心奕奕地推開門,終於進到了地下室最下層的地方。
還好,並沒有其他人存在。
這是一道不算長的走廊,走廊兩邊各有三個房間,像是現代的監牢,房門都是實心的鋼門,隻在上方開了一個小鐵窗,白然撇了撇嘴,以這個地方的架勢和構造,多半就是用來關人的。
江家與黑道有往來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代為處理一些貨色也沒什麼大不了,而且江家財大氣粗,這地方藏得又隱秘,也沒人奈何得了他們。
白然抬起槍,對著走廊頂上兩個角落各開一槍,安置在那裏的監視器爆起兩團電火花,宣告癱瘓。
白然慢慢地走進去。
腦子裏隱隱傳來眩暈,他牙齒咬著嘴唇,剛才的動作還是太大了,這段時間,總覺得自己越發地不能太過運動,那種眩暈感與疼痛感一旦發作起來,足以控製一個人全身的神經。
然而在這種時刻,他也無暇顧及這麼多。
六間房間,隻有最裏麵一間似乎像是關著人,白然一槍崩掉鐵門上的鎖,推開門,頓時給嚇了一跳,失聲驚呼:“小軒!”
被吊在房屋正中的“肉塊”似乎有了那麼一絲反應,被血液黏住的發絲晃了晃,那人似乎想要抬頭,但試了幾次,終究沒有把頭抬起來。
這是陸晟軒?這是陸晟軒?這不成人形的男人……是陸晟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白然捂住嘴,怔怔退了兩步,知道脊背貼著房間的牆,才把手放下來,雙眼蒙著一層淚光,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