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伯,我不是決絕,是因為我和江胤天真的沒什麼好說的。”白然站了起來,想了想,忽然又說:“好吧,我去。”
陳九一愣,似乎對白然忽然轉變的想法很詫異,可是白然卻自顧自地穿起了衣服,又套上鞋,“前麵帶路吧。”
陳九點點頭,打開房門,走在前麵。
江胤天正在二樓一個寬敞的書房等著白然。
白然走進書房的時候,那個男人正在垂頭看著什麼,神情專注到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進來的人。
陳九輕咳一聲,敲了敲一邊的門。
江胤天一驚,抬起頭來,撞見白然的目光,居然有一刹那的失神。
白然卻沒有絲毫停頓,直直地盯著眼前的男人,用冰冷地語氣說:“帶我去見井擎。”
“什麼?”江胤天仿佛沒聽清。
“帶我去見井擎,現在。”
黑暗的房間裏,男人跪在地上,臉色慘白,背上的傷口還浸著鮮血,可是他的脊背卻依舊筆直得不見一絲鬆懈。
房門外,江若凜穿著睡衣,斜靠在走廊的牆上,身邊一名仆從正垂頭說著些什麼。
“少爺,井哥還跪在那裏。”
“他吃東西了嗎?”江若凜皺著眉,深吸一口煙。
仆從小心奕奕地看了看他的臉色,緩緩說:“沒有……”
“一點也沒有吃?”
“一點也沒有。”
江若凜忽然扯出一絲笑容,“他就那麼想見那個家夥?”
仆從的神色忽然出現一絲不忍,“少爺……井哥他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會死的,我看……”
“你懂個屁!”江若凜忽然一拳砸在那仆從的臉上,仆從悶哼一身,嘴角溢血,翻倒在地。
“見他?為什麼要見他?那個家夥消失了差不多二十年,現在一出現,是不是你們都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啊!?”
說完,他似乎還忍不住怒氣,將燃著的煙頭扔在華貴的地毯上,還踩了兩腳。
“沒一個好東西!”他轉身大步走開,“一群蠢貨!”
走到拐角處,他的腳步忽然停住了。
有兩個人正迎麵走來。
陳九在前麵領路,而後麵跟著的,是麵目沉靜的白然。
白然微微抬眼,卻發間江若凜也正看著他,目光中有些說不清的意味,他也懶得理他,自顧自地走著。
江若凜十分優雅地側身,讓出通路。
陳九對著他微微點頭,繼續前行。
擦肩而過的瞬間,江若凜陰冷卻細微的聲音忽然在白然耳邊響起,“沒想到你藏得這麼深,我親愛的哥哥。”
白然捏緊拳頭,不予理會,大步前行。
“可能你還不知道吧,你的那位下屬安娜,已經徹底背叛你了,哈哈哈……”
尖銳的笑聲回蕩在走廊中,白然仿佛什麼也沒聽見,陳九從腰間掏出一大串鑰匙,指著一閃樸素的門說:“這裏,就是井擎住的地方。”
“開門吧。”白然聲音居然有些發顫。
“老爺說了,少爺的要求要盡可能的達成,我剛才已經聯係了中心醫院,他們很快就會派人來,畢竟井擎現在的狀態……並不好。”鑰匙在鎖扣裏扭動了三圈,聽見門鎖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打開了。
走廊的燈光滑進屋子裏,剛好照在井擎的臉上。
男人眼睛微微抬起,眸子裏有些空洞。
白然走進房間打開燈,井擎的模樣讓他的心都顫了一下。
井擎似乎一下子還沒有認出眼前的人,他想要站起來,可是一個踉蹌,險些摔倒,白然趕緊扶住他,井擎的重量幾乎全都掛在白然身上,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麵而來。◇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