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陳鷥倒還淡定,細細品著杯中茶水,用請不可聞的聲音道:“這普洱與大紅袍,當真是各有千秋,我今天才領會到。”
白然與井擎隨後步入,井擎還順手關上了門。
一時間,屋子裏的人多了起來。
“若然,你來幹什麼?”江胤天收斂了臉色問。
白然毫不顧忌地在沙發上坐下,“當然是來問話的。”
“問話?”
“對,當著你們的麵,我有話要問她。”白然抬起手,直指陳鷥。
陳鷥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笑著說:“這麼多年來,你都沒有問過我什麼,今天這又是吹的哪陣風?”
“之前我不問,是因為你還沒有得到你想要的,所以即便我問了,你也不會說。”白然頓了頓,語氣平靜,“可是現在,全局似乎都握在了你的手上,我想,我問的事,你應該不會再藏著真相了。”
陳鷥眼角一揚,“莫非……你想知道二十年前那場車禍的真相?”
白然點頭。
陳鷥意味莫名地輕哼兩聲,手指撫著瓷杯上的紋路,半晌,才幽幽開口,“沒錯,二十年前的事情,是我做的。”
屋內一片寂靜,好幾雙目光如電一般射在陳鷥身上。
江胤天嘴唇發白,猛地坐在沙發上,直直陳鷥:“你……你……”陳九難掩眼神中的驚恐,卻不忘拍著江胤天的背幫他順氣,可手指也在微微顫唞。
井擎擔憂地將手放在白然肩上,卻發現眼前之人似乎很平靜。
白然的確很平靜,令人意外的平靜,他隻是開口問了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陳鷥笑了出來,“這個問題你最好去問問你那個下賤的母親和獅子大開口的父親,他們當年都在企圖些什麼。”
見白然不說話,陳鷥又說:“哦,對了,他們都死了個幹淨,自然不會告訴你了,那麼我就把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都說出來吧,讓你們都見識見識白鷺與江胤琛都有著多麼可惡的嘴臉!”
白鷺,便是白然母親的名字,二十多年前,她是白鷥的胞姐,白氏集團董事長的掌上明珠,自小萬千寵愛集於一身。
白董事長膝下無子,便準備從兩個女兒中培養一人來接下繼承人這個位置,白氏姐妹性格各異,姐姐白鷺為人知禮謙和,優雅識大體;妹妹白鷥爽快任性,卻精於算計打拚。兩姐妹一路長大,白董事長發現,在從商天賦上,妹妹白鷥要遠遠高過姐姐白鷺。
自然而然,白鷥接下了這個繼承人的位置。
可是忽然有一天,這一切都變了。
在一場酒會上,優雅美麗的白鷺邂逅英俊倜儻的江胤琛,江家大公子對白鷺一見鍾情,白鷺對江胤琛一件傾心,不過短短幾日,二人便相許終身,兩家長輩也樂於見到二人情投意合,且當時天胤商企與白氏集團資產相當,也算門當戶對,婚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可就是這樁婚事,破滅了白鷥的希望。
兩家人都不知道,白鷥其實早對江家大公子芳心暗許,隻因性格爽直而說不出什麼別扭的話,如今見被自己的姐姐捷足先登,哀怨之餘,一絲妒恨也悄燃於心。
接下來的事情,更是將白鷥打入了穀底,白董事長決定讓白鷺來繼承整個集團。
原因無他,江家白家強強聯手,定能掌控大半的市場,而就算白鷺經驗不足,有江胤琛從旁輔助,也能保證白氏業績蒸蒸日上。
一樁婚事,成全了一個人,也抹殺了一個人。
後來的事情便簡單了。
白鷺以繼承人的身份嫁入江家,生下一子,取名江若然,幾年之後,江父病危,白鷥便抓準了這個機會,一擲千金,隻為將那兩人除之而後快,事實上,她也做到了,江胤琛夫婦死在了那場蓄謀已久的車禍中,而陳鷥,也並未得到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