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死的,不是我害死的!不關我的事!”

他在怕,他真的在怕,幾十年來他一直活在光鮮亮麗的世界了,耳邊充斥著女人的呻[yín]與男人的恭維,警察,監獄,多麼遙遠。

即便有一天淪落至此,他也不要去那種地方!這是他最後的尊嚴!他死都不要去!

或許是見白然沒有反應,他又撲到井擎麵前,抱住他的大腿:“井擎,你跟了我這麼多年,幫我說句話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不要去監獄……那個時侯我還是個孩子……我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報警……嗚嗚……”

他,居然哭了。

江胤天滿臉羞紅地吼著:“逆子!起來!你這樣成何體統!”

“井擎……求求你……嗚嗚……幫我說句話……嗚嗚……”

醜態百出。

井擎臉上現出一絲掙紮的表情,最後還是彎下`身,將江若凜摻了起來,對白然說道:“小然……我……”

“我不會報警。”

江胤天,陳鷥,安娜,都是一愣。

白然閉上眼睛,不再看任何人,“安娜,來福和旺財怎麼樣。”

安娜說:“他們都很好,我有派專人去照顧。”

“小軒呢?”

“他傷勢快要好了,也在那裏療養。”

“我累了,我們回去吧。”白然忽然毫無預兆地站起身,向門邊走。

“小然。”井擎將江若凜扶到沙發上,喚了他一聲。

“你……就呆在這裏吧。”白然用很平靜地聲音說著:“他……或許更需要你……”

話裏帶著一絲生硬,井擎覺得有什麼話堵在了喉嚨裏,說不出,也咽不下。

他眼睜睜看著那個瘦削的背影走了出去。

沒有回頭。

“我累了。”

剛出了江家的大門,安娜忽然聽見白然這樣說。

“我累了,真的累了,如果能就這樣睡去,我真想再也不要醒來。”

他睜開眼睛,瞳孔裏麵,布滿悲傷與絕望。

江胤天怎麼都想不到,所有的股權會失而複得。

白然將所有的股權都轉回到他的名下,甚至還給了天胤商企一筆堪稱天文數字的注資。

之後,風靡在城市裏的兩則消息覆蓋了幾乎所有的主流媒體。

第一件:天胤商企死灰複燃,重獲新生。

第二件:頂級奢侈會所Ailinisi忽然宣布無限期停業。

南郊的小院子裏,男子一身白色的睡衣,正坐在陽光下的躺椅上悠閑地看著書,一隻體型巨大的蘇牧懶洋洋地蜷縮在躺椅旁午睡,還時不時蹭一蹭男子白皙的腳裸。

白然停留在這一頁已經很久了,他苦笑一下,索性合上書,撫了撫正趴在他膝蓋上的小貓。

小貓喵嗚叫了一聲,翻了個身,似乎很享受。

白然淺淺地露出笑容。

安娜走了過來。

“都安排好了嗎?”白然問她。

“醫院那邊已經確認好了,就等你入院。”安娜答著。

“謝謝你。”白然輕輕點了點頭,“果然是越來越不行了呢,我連書上的字都看不清了。”

頓了頓,他又問:“江家的情況怎麼樣?”

安娜擔憂地看著白然:“得了Ailinisi近乎所有的注資,江胤天如果還不能起死回生,那他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白然帶著笑,點點頭,又搖搖頭。

安娜明白白然其實是想聽那個人的消息,她不禁有些氣惱,接觸了幾次,她實在是不覺得那個舉棋不定的井擎到底有什麼好!

白然卻沒有再說話。

安娜等了等,卻沒有再聽見白然開口,又覺得很奇怪,隻好說:“你就不好奇井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