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裏“砰”的緊閉房門,奔到燭火前抖著手將那個東西舉起來,那是個紙團,好不容易將紙團打開,裏麵的字跡更是熟悉,他看著那字跡,目光漸漸發紅,喃喃道:“真是你、真是你,為什麼你沒死,為什麼?!”
猛的將那團紙揉得粉碎,聲音轉厲:“你為什麼沒死?為什麼還要回來,你怎麼不死!不死!!”
原來他真的逃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還不信,再說,就算逃了又怎麼樣,他不相信他還能回到京城來,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回來了!該死的!
隔日
京中的“蓮葉寺”裏來了一個香客,身穿的青衣很樸素,但是眉目俊逸,他先捐了些香油錢,拜過佛後便沿著各殿欣賞,從香火鼎盛的前殿到人跡稀少的後殿都一個一個的看過去,後殿的院中有一株老鬆,枝幹挺拔,皚皚白雪下針葉依舊蒼翠。
那人顯是對這株鬆樹很是喜歡,在樹下駐足良久,正在欣賞,旁裏又過來一人,灰布的衣衫,負手在樹下站了會,才道:“子衿。”
穿青衣的正是徐子衿,聞言袖中的手猛握成拳,說道:“你、你怎麼回來了,前方傳來消息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以為……”聲音裏已經克製不住的有些發抖。
莫紀寒輕歎道:“我知道,我都看到了。”
“你既然都看到了,那為什麼不回去?你該去看看她的,你知不知道她現在……”
莫紀寒打斷他的話,說道:“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說著走到鬆樹下倚幹而立,輕咳兩聲閉目道:“子衿,我是逃出來的,這裏麵的情由一時說不清,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再說,你們都以為我死了,我自然不能堂而皇之的回去,子衿,所以我才找你幫忙。”
徐子衿咬牙,問道:“你要我怎麼幫你?”
“幫我安排個不起眼的身份,帶我回去。”
“……這倒不難,隻是,你回去後,打算怎麼辦?”
莫紀寒撫著嗓子,強行把咳嗽壓下去,嗓音嘶啞的道:“當然是要帶她走,這種是非地,相信她也不想再待了。”
“你、你要怎麼帶她走?她現在是將軍夫人,在為夫守節,你讓她陪你走,外間會怎麼傳你想過沒有?!”
“子衿,這個你不用擔心,我都已經想好了,我隻求你帶我進去,便成。”
“……好,既然你說你有辦法,那我也不多問。”略低了頭,遮去目中的光芒,接著道: “你在這裏找間禪房借住下來,我這就回去準備一下,明天再來找你,就帶你去找她。”
“好。”
徐子衿轉身就走,莫紀寒輕輕叫住他:“謝謝你。”
徐子衿聞言並未回頭,隻是身子有些僵硬,回他:“我們之間,不必說‘謝’字。”說完便大步離開,待到出了寺門,才覺得手心一陣疼痛,展開一看,竟然是自己握得過緊讓短短的指甲刺進了掌肉,滲出些血珠。
那些血珠映得他雙目發紅,莫紀寒,你還想再帶走她,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能占有她?我不許,絕對不許!就算我還是得不到,也絕不會再拱手送你!
抓捕
第二天傍晚,徐子衿如約而至,這次他不是獨自一人走過來,而是拉了輛馬車帶著兩個下仆,照例捐了些香油錢,拜過佛後才問迎客的小沙彌:“我有位姓阮的朋友借住寺中,不知在哪間,可否麻煩小師傅帶個路?”
小沙彌合什回禮:“施主稍待,我去請知客的師兄來為你帶路。”
不多久,小沙彌就帶了個比他大些的和尚過來,那和尚問明了他們要找的人的形容,便帶他們往後殿去,邊走邊道:“那位施主說要清靜,於是就給他安排了在偏處的客房,”說著指了指前麵:“便在這裏,那門牌上刻著‘那藍’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