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七王爺府邸。
許久未曾露麵的七王爺慕榮晟端坐在主位上,正輕啜著杯中茶。倒是慕韶安,雖然整個妖界的人已改口稱他為陛下,但是到了慕榮晟這裏,他卻恭敬地端坐在下首。
慕榮晟將端著的茶杯放下,這才看向了慕韶安,“怎麼,這麼急著叫皇叔回來,可是印璽已到手,準備登基大典了?”慕榮晟口氣涼涼的問道,說話間竟沒有一點為人臣子的客氣。
然而,在慕榮皓麵前還是一臉囂張之色的慕韶安,即便慕榮晟用這般的口氣與他說話了,此時卻連個屁都不敢放,他拱手恭敬道:“皇叔,侄兒急著召您前來為的就是那印璽之事。”
他話還未講完,慕榮晟便從座位上起了身,看向他的目光中帶著幾許嫌棄之意,偏生臉色又是嚴肅的不行,“怎麼,難不成這麼點小事情你還辦砸了不成?”
慕韶安垂下眼眸,稍稍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將心中的那股子怨氣給壓了下去,這才抬眸正視向了慕榮晟,端的是他向來的恭謹態度,“侄兒一時疏忽,放跑了芷晴那丫頭,沒了軟肋在手,那對老東西死活都不肯說出印璽的下落。”
“嘭”的一聲,嚇得一旁的幾個隨侍心一跳。
隻見慕榮晟一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麵上已有幾分薄怒之相,“一個小小的慕芷晴你都抓不住,韶安,皇叔當真是要懷疑以你這能力是否能坐穩妖皇的這把交椅了。”
聽聞此言,慕韶安的眸子黯淡了一下,有什麼東西從他的眼眸中一閃而逝,卻快的別人根本抓不住,他抿了抿嘴,擺出一副十分謙遜的模樣來,“皇叔教育的是,是侄兒辦事不力。”他說著,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慕榮晟恭敬的拱了拱手,隨後又道:“皇叔,侄兒這些年來都虧有皇叔的教導,今日這妖皇之位,也是因為皇叔侄兒才能坐上,皇叔對侄兒的恩情就像那滔滔江水延綿不絕,侄兒定會時時銘記於心,萬不會忘。”
這話的言下之意便是,皇叔,侄兒我坐了這寶座也是您老人家讓給侄兒我的,若不是您的相讓,我是斷斷不能坐上這位子,今後凡是皇叔有話,侄兒定當遵從,且私底下,侄兒也會以皇叔為尊,隻是這印璽之事,還望皇叔能出手相幫。
其實,就算慕韶安不這麼說,慕榮皓也是會出手相幫的,畢竟這謀反一事,乃是他策劃的,若沒有他這幾百萬年來的謀劃,也就不會有今日慕榮皓被反一事了。
自然,從他開始想要謀反開始,想的便不是自己坐上這妖界的皇位,而是尋一個能為自己辦事的人來坐上這妖界皇位的寶座,以方便供他差遣,毫無疑問,慕韶安便是他在這些年來物色中的人。
所以,今日之事,他是無論如何也會出手幫慕韶安解決了的,因為幫慕韶安就是等於幫他慕榮晟自己。
隻不過,慕韶安既當著他的麵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倒是叫慕榮晟對他又放寬了幾顆心,畢竟這傀儡肯聽自己的話,而且還表忠心,這的確不是什麼壞事情。
他朝慕韶安擺了擺手,“韶安,這些話你不必說,皇叔心裏都明白,好孩子,既然皇叔當初選擇了你,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方才那句話,是皇叔說重了。”他說著,走上前去,拍了拍慕韶安的肩膀。
慕韶安彎唇一笑,語氣間帶著晚輩對長輩的恭謹,“皇叔嚴重了,此事確實是韶安沒有辦好,是韶安讓皇叔失望了。”
眼見著慕榮晟的眸光中一閃而過的欣慰之色,慕韶安心中一喜,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做對了,於是又道:“皇叔,這印璽一事,韶安無能,隻能求皇叔幫韶安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