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桐麵色平靜的看著自己麵前大大小小的藥材,依舊是散發著迷人的味道。
她一度沉迷於其中,因為對醫學的向往,她覺得自己好像是找到了一塊寶藏。
除了這裏的環境讓人格外的難受之外,一切都是難以名狀的歡喜。
隻是這樣的場景,為什麼會讓人心裏麵酸酸的,就連眼淚也止不住了。
她伸出手背悄無聲息的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一句話也不說,眼前突然伸過來一雙粗糙的手。
抬起頭,劉媽溫和的笑容,在自己的眼前呈現,心頭暖暖的,一瞬間說不出來的感動。
“劉媽,一股子中藥味兒,你多半是不喜歡,趕緊去忙你自己的吧。”
沒那麼多的客氣,讓人生疏的話隻會帶來距離感,藍心桐一張口就是拒絕。
她習慣了幾年前這樣的相處方式,她喜歡在後花園裏種滿大大小小的玫瑰花,院子裏滿園都是馥鬱芬芳的香氣。
而如今。那一片玫瑰花還在,劉媽這麼多年來都習慣了鬆土。
似乎是昭告著她從前在這裏的真實痕跡。
“不用了,做這些也不打緊的,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
劉媽寬厚溫和,那善良的眸子裏,不知道潛藏了多少歲月的滄桑。
她看人是沒有錯誤的,眼前這個小丫頭,隻要是看一眼,就知道一定是好人。
即便果斷聰明的總裁對她的態度冷淡,她也相信不過是總裁看走眼了罷了,畢竟這個女人。值得全世界任何溫暖的事物來相配。
她也可以比得過,任何溫暖的事情。
凡事若與你相比,滿天星辰也不如你。
“丫頭,你再這麼客氣的話,我可真的要生氣了。”
藍心桐咬咬嘴唇,騰出來一隻手攏了攏自己的碎發,終究是一言不發。
還沒有從一場悲愴的情緒中走出來,劉媽的奪命連環發問又來了。
“心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怎麼跟演電視劇一樣的,我從前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總裁會這樣。”
藍心桐剛想回答,卻發覺氣氛是一陣令人根本察覺不了的詭異。
果然是那個男人冰冷的氣場,他一出現,周圍好像都結了冰一樣的令人難受。
男人上樓,換了一件銀灰色的西裝,從上到下一塵不染,發絲被整理的一絲不苟,就連眼睛,也如同宇宙星辰。
微微昂起來下巴,目空一切的看著樓下的女人。
白兔搗藥成,問言誰與餐。
她低下頭安安靜靜的樣子,仿佛眼睛裏麵有星辰大海,周遭的一切都似乎與她無關,沉迷於自己的世界中。
就連自己是怎麼樣的。她也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真是令人可惡,藍心桐,你究竟是怎麼做到不管怎樣都與世無爭的?
即便是他們的感情經曆風雨,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好像全世界都與他無關,完全的忽視了自己。
他並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藍心桐早就已經渾身是汗。汗水濡濕了掌心,卻還在小心翼翼的整理著那些令人頭疼,看起來長得都一樣的藥材。
中間恍若是隔了好幾個光年一般的距離。
藍心桐微笑著,西門霆楓也好像是賭氣一般,伸出胳膊讓一旁的蘇皖緊緊抓住。
蘇皖穿了一件水藍色的人魚裙,光潔的後背裸露出來,將她完美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
藍心桐歎了一口氣,用眼睛的餘光看著他們親昵的走出自己的旁邊。
她無言,卻聽見蘇皖好像是挑釁似得說了這麼一句話。
“西門,你最近總是帶我去參加這些晚會,人家真的好累啦。”
“再給你一張卡,滿足你。”
男人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他並不知道,就連一向是對人格外尊重的劉媽,也看不慣這樣的行為了。
心桐小姐是一個多麼好的人,他們兩個卻好像是在做戲一般,讓她這般難受。
蘇皖依然是拍馬屁:“討厭啦,你知道人家想要的並不是這個。”
西門霆楓唇角勾起來一抹僵硬的笑意,這樣尷尬的演技,真的很難為他。
或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剛才他一舉一動是那樣的尷尬,甚至一直都在緊緊的注視著藍心桐。
隻可惜。那個女人,宛如這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一樣,正拿著研磨中藥的工具,將那些藥材一點一點的研磨成藥粉。
真是給臉不要臉。
男人的臉頓時陰了下來,好像是蒙了一層黑色的麵紗一樣,拂袖而去。
蘇皖也察覺到了突然冷卻下來的氣場,她不動聲色的跟了出去。
看見那個遙不可及的背影,邁開修長的雙腿上了一輛賓利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