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的藜呦,一地寒霜,天地混沌,日月無光。
巫錄施走近掛於石壁上的花有若,他雙眼閃現寒冷嗜血的光。他伸出手,一柄短刀著於指尖,在燭火中閃著寒光。他突然舉起刀,狠狠的將刀插入她胸口,花有若在劇烈的疼痛中醒過來,睜開眼的瞬間,看到麵前巫錄施猙獰的麵孔。
她第一次感到瀕死,鮮紅的花溪女君之血順著刀口的竇道往下流淌,石壁之下的血槽緩緩的將她血液引流到腳下的一口口血棺之內。血液流淌之處,血棺內的仙身迅速激活起來,泛發著生機。而她,就像牆上的一抹失血的幹屍,越發的幹癟,額頭開始凹陷,兩頰失去了水潤。
巫錄施盤腿坐在血棺之中,他雙掌彙集萬年靈力,借花有若的花溪女君之血點染血棺之中的仙身,提煉著上神精元。
黎離子被眼前的這一幕震驚,他才明白他為何不讓瑄露漪參與其中。如此殘忍血腥的場景,他隻覺得胃裏一陣急劇的攣縮,翻江倒海,他扶住石壁,避免失態。幸好他方才鎖住花有若仙靈的時候,有意封印了她的元神,暫時保我不隕。
巫錄施口中念念有詞,他不停的揮手運氣丹田,彙集靈力,他身體輕輕飄離地麵,不停旋轉,一抹白光在他頭頂綻開。忽然他口角有暗黑的血液湧出,瞬間便歪斜倒地。黎離子趕緊上前扶住他,他自封命門,彈指間止住了她不停流淌入血棺的血液。而她已經奄奄一息。
“她血中有毒!”他一口血噴在了地上。
黎離子趕緊運功幫他就地療傷,他看他受傷不淺,便趁機問他:“尊主提煉大神精元是為何事?”
他看向他眼底,沉默片刻,沒有回答,卻反問他:“你可知當年的麑鏡之戰?”
“隻略知一二。”
“你可知當年烈日煌因何能掀動六界?”他嘲笑著,眼神空洞,絕望,仿佛那一刻就在眼前。“你是魔族血統,這也是你的職責所在。若不是麑鏡之戰烈日煌感情用事,疏忽大意,我魔族何以跟著他們兵敗,退住這奈水下遊的荒蕪之地!”他語氣憤慨。
“那尊主是想著奪回失地?”黎離子恍然大悟。
“區區咱們現在的兵力何以奪回失去的,必須拿大神精元去複製傀兵!”他眼裏又恢複了之前的亮光。“你快扶我起來運功!”
他坐在榻上運氣修複傷口,很快他的唇色恢複了正常。他眼神變得更加凶狠:“花溪早就在女君體內種了毒,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密室之外,使者傳音:“玄靖上神帶領麑鏡天兵圍住了藜呦!”
那日鏡彧從悔不鸚處拿到天泉水,便急忙趕回了十裏花溪。他發現花有若已經離開了,便料定她去尋烈日彥仙靈。在芅蝶化境中他見著花有若在奈水,可他匆匆尋遍奈水河畔,卻不見她的蹤影。
他在藜呦穀附近發現了花木彝和玄影人的蹤跡,芅蝶無法喚出,他想著花有若肯定被困魔族,而且被人鎖住了靈力。他想到玄靖,以他對烈日彥的舊情,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