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下一中年男子,恭敬問道:“公公有何吩咐?”

“去!去辛道婆家裏,把她給我……”夏德全直接做了一個手勢。

“是。”十三遲疑了一會兒問道:“敢問公公,這辛道婆家裏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女孩,是不是也像對穩婆一家子一般全解決了?”

“那倒不必。”夏德全沉吟道:“解決了辛道婆即可。”

上次滅了那穩婆全家,全怪那穩婆自己太過多口多舌,竟把小皇子是足月而生,而非早產一事給透露出去,若非如此,他殺了那穩婆就成了,也犯不著滅了人家全家,至於辛道婆的養女,不過是個孩子,也就罷了。

“對了。”夏德全又道:“這事你一個人去,小皇子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十三麵無表情的應道。

當天晚上,京城北邊的一處下九流人家突然發生惡火,好在發現及時,家裏的財物損失並不嚴重,小孩兒也被人及時救了出來,也就裏頭一個六十餘歲的老婆子因為腿腳不便而來不及逃出,被活活燒死罷了。

雖然是死了一條人命,不過這辛家隻是個下九流的人家,在京裏也沒什麼親友,那小女孩雖是哭鬧著說她媽媽是被人害死的,不過又有誰會把個小女孩的話當真,這事情也就這樣過去了,沒多久就被京裏人給忘了。

簡奶媽一回去便把那陰沉木念珠給賈故掛上,這陰沉木念珠外表灰樸樸的,並不打眼,簡奶媽又推說是外頭買的,請了和尚念了幾天的經,孫嬤嬤憐她一片用心,倒也沒說什麼。

也不知是賈演給的菩薩像顯靈,還是夏德全給的陰沉木念珠法力高深,再不是因為辛道婆被燒死,亦或著是溫院判妙手回春,賈故的高燒倒是停了,人也總算清醒過來,雖然還全身酸軟,但也能勉強用些粥水了。

當得知賈故醒來這事之後,賈家人無不歡喜,唯有賈史氏滿臉不悅之色,“那個小雜種醒來了?”

賴家的笑道:“太太放心,故哥兒雖然醒了,不過都燒了好幾日了,這好好的大人都會被燒傻,更別提故哥兒還是個孩子呢。”

賈史氏滿意的點點頭,憐愛的摸了摸自己高聳的肚子,自辛道婆幫她做過法,鎮壓住了喜兒,賈史氏也總算安下心來養胎,越養越是憐惜自個肚子裏的孩子。

她本就對賈故這個庶長子百般看不順眼,再想到她腹中大哥兒好好的長子之位被這麼一個賤種占了,便有些不甘,饒是辛道婆保證三個月之內必定會讓賈故傻了,她還是忍不住讓人下手,想要賈故的命,可惜都失敗。

想著賈老太太與夫君話裏話外要她收手的暗示,賈史氏歎了口氣:“罷了,隻要他不跟我的哥兒搶,賞他一口飯吃也沒什麼,隻是可憐我的大哥兒,讓個賤種占了長子之位。”

賴家的笑道:“太太,這來日方長。”

故哥兒還不到二歲,這將來的日子長的很,老太爺和老太太能護著他一時,難道還能護著故哥兒一世嗎。

賈史氏微微點頭,“辛道婆這事做的極好,老爺疑心了半天,始終找不出半點東西出來,你再備份禮,悄悄地謝一謝辛道婆。”

說不得以後還有用得著辛道婆之處。

賴家的笑道:“是,奴婢親自跑上一趟。”

就算不管大哥兒的事情,就憑辛道婆解了太太對哥兒的心結,這事她們也該謝上一謝。

不料賴家的才到了北城,便聽聞辛道婆家失火一事,聽聞辛道婆被燒死,嚇的賴家的連滾帶爬的趕回賈家,“太太!不好了!”

“慌個什麼!?”喜兒的心結一解,賈史氏又恢複了先前雍容華貴的國公夫人的氣度,嗔道:“什麼事兒這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