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我的吩咐,讓人送茶食過來?”
“是!”珍珠會意,連忙帶著所有的丫環下人出去,留給她們母女說說貼心話。
“母親怎麼這麼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了?”賈史氏嗔道:“這事要讓人知道了怎好?”
“你──”史夫人都快氣樂了,她還以為這事能暪得過誰?賈源可都因著這事要她們史家大義滅親了呢?
賈史氏雖然有些惡毒,但對自個親娘還是挺孝順的,見史夫人憔悴,一雙眼睛紅腫紅腫的,似是有哭過之色,當下柳眉倒豎急道:“母親怎麼哭了?可是二個弟妹對母親不恭敬?”
自從娘家為了她的事情,一口氣賠了五千畝良田之後,兩個弟妹不隻是對她有所埋怨,就連對爹娘也諸多抱怨,八成又是因為這事對母親不恭敬了。
賈史氏嗔道:“兩個弟妹也太不懂事了,不是都說了嗎,等兩個老家夥死了,我腹中的骨肉掌了家,那五千畝的良田,女兒自然會讓他還給史家。”
先前為了哄住母親,她便私下允了還田一事,不過這日子還長呢,等她能夠當家做主的時候,到時怎麼的,還不是她說了算。
史夫人都氣樂了,都什麼時候,她那還有心思擔心著那五千畝的良田呢,況且她也明白,賈源與賈老太太身體強健,賈代善也是個精明厲害的人,整整五千畝的良田,那是筆多大的財產啊,那由得女兒說送回史家就送回史家。
她是心疼失去的那五千畝良田,但她更心疼自家女兒,她雖是氣惱女兒,但想著女兒肚子裏還有著護身符呢,一個庶子,再怎麼的難道真精貴的過嫡孫?萬沒想到,賈家竟然能狠得下心來連自己的親孫子都不要了。
史夫人歎道:“即使掌家,也該是赦哥兒,那論到你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呢。”
大丫那怕對庶子再怎麼不好,但怎麼說也是赦哥兒的親娘啊,要是大丫對赦哥兒好些,說不定賈家今日也不會下狠手了。
賈史氏微嘟著嘴,“這榮國府自該由我兒繼承,怎麼能讓喜兒那個賤丫頭繼承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提這事,那可是你兒子不是什麼喜兒。”史夫人薄怒罵道,但見著賈史氏的神情,歎了口氣終究沒再多說,都到了這地步,這說什麼也沒意義了。
史夫人心如刀割,但那怕再疼,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你爹的令牌呢?還不快還了我?”
賈史氏嘟了嘟嘴,終究把令牌還給了史夫人,她有些擔心的問道:“父親可還生氣?”
她什麼都不怕,就怕父親還惱著她。
史夫人嘴唇微抖,終究什麼都沒說,史候爺自然是惱的,可是一想到女兒馬上就要沒了命,什麼事兒都可以擺在一旁。
她將自己帶來的東西一一攤在賈史氏跟前道:“你父親還是心疼你的,知道你懷了孩子,便讓人遠從東北送了好些好東西給你。”
史夫人拿出好些黑漆漆的片狀物道:“這是上等的山東阿膠,最是滋陰補血、安胎,你父親心疼你這次的這個孩子懷的不易,特意讓人送來的。還有那些新采的東珠,說是給孩子鑲個小虎帽。”
就像賈家是隱形的西北王一般,史家在軍中的根基也是在東北,多年來一直暗暗跟著東北蠻族做著生意,東珠、阿膠這些東西在旁人不易得的東西,對他們史家而言是再容易也不過。
賈史氏連忙讓人收下,感激道:“沒想到爹爹還記得女兒。”
家裏幾個孩子之中,就她最受父親疼愛,可她卻……
賈史氏難受的抹了抹淚。
史夫人也歎了口氣,“父女兩那有隔夜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