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並非莫故生父,至於我生父是誰……這……”

莫故麵露為難之色,最後歎道:“我和我姨娘都不想談及此人。”

橫豎他和莫姨娘都無意認祖歸宗了,不談也罷。

一聽到‘姨娘’這兩個字,墨寒微微挑眉,麵上神情有些懊惱,但終究還是輕歎一口氣,沉默不語,畢竟莫家既是罪官之後,賈家那兒也不過是麵子情,也怨不得長姐會成了妾室。

女子為妾本就低人一等,再聽莫故寧可從母姓也不願從父姓,墨寒頓時腦補了一堆後宅陰私,嫡母不慈等事,對這侄子越發疼惜,可疼惜歸疼惜,墨寒也越發狐疑了。

按著這孩子所言,長姐過逝於十六年前,按著時日來算,他當時還是嬰孩呢,這孩子又是從何知道長姐當年把他交托給了龍王廟一事呢?

繞是以墨寒之聰明,對此事也百思不得其解,他一個莫家的嫡幼子的死活算不得什麼,但他手裏卻有著關係於莫家翻案成功與否的關鍵物品,事關重大,他也不敢冒然認了這個侄兒。

不過麵對莫故神似長姐的容貌,墨寒也不由得心生親近,最後歎道:“你且在我這裏住上幾日,咱們舅甥兩親近親近,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對了,你上學了嗎?眼下學業如何?可中了秀才?”

莫故暗暗黑線,突然感受到一把賈赦的痛苦,怪不得賈赦每次聽到他問功課之時都是一臉便秘樣。而且現在回想一下,別說秀才了,他連童生都沒去考過……

莫名的,看著舅舅慈祥中隱帶煞氣的模樣,莫故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他莫名的有種感覺,如果跟舅舅誠實招供自己連童生也不是的話,一定!一定會發生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在舅舅的氣勢之下,莫故莫名的有種被學霸壓製住的感覺,這世上有什麼比學渣更苦逼的呢,就是連學渣都算不上的渣渣啊。

莫故想了想,最後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吧,他硬著頭皮回道:“不知舅舅可信鬼神之說?是姨娘的魂魄告訴我舅舅在金陵郊外的龍王廟,住持再告訴了我舅舅的處所。”

這古人雖然比現代人要更加迷信一些,但舅舅畢竟是讀書人,所謂子不語怪力亂神,可見得大部份的讀書人其實對於神鬼之事是將信將疑,更別提什麼鬼魂之說了。

莫故原以為舅舅會不信的,還暗想著要不要帶舅舅來個地府一日遊之類的,不料墨寒隻瞧了他一眼,手一伸道:“寶珠可在你身上?”

莫故眨了眨眼,直接從儲物戒指中取出蜃珠,放在桌上,墨綠色的蜃珠並非正圓形,而是有一些橢圓形,散發著微微的珠光。

墨寒一見蜃珠,眼眸微微一縮,心下暗歎:這蜃珠多年來一直供在莫家宗祠之中,他們莫家上下本以為不過是傳說,要不是那一日長姐憑著蜃珠帶他逃離,隻怕他也一直認為那不過是傳說罷了。

墨寒輕咬破指尖,直接滴了一滴血在蜃珠上,隻見蜃珠上白光一閃而過,墨寒歎道:“果然是我莫家祖傳的寶珠。”

接著墨寒又苦笑道:“我自五歲上便入了龍王廟,這古古怪怪的事情見得多了,鬼魂托夢一事雖然少見,但也不算什麼。”

龍王廟裏的住持頗有些法力,不少人遇上了為難之事後便會來找他,見得多了,難免會知道一些,莫說這孩子生就一張莫家人的臉,這孩子眼神清明,也不似作假。

莫故鬆了口氣,看來這莫家舅舅的接受度可比他想像中的要好上許多,正想說明來意之時,隻聽墨寒又滿臉慈愛的續問道:

“你也該有十六、七歲了,可曾進學了?眼下可考了秀才?成績如何?啊,還是先做篇文章給我瞧瞧,舅舅雖然不過是個舉人,指點指點你的功課想來還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