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天氣陰涼,淅淅瀝瀝的小雨總下不完似的,師父腰疼得愈發厲害,商慈按摩的手法不精,師父總吐槽說她按起來跟彈棉花似的,一點沒感覺,師兄又忙得厲害,幾乎快住在欽天監了。
商慈尋思著去醫館請個郎中吧,她還記得與周芷清初遇的那家醫館,生意口碑似乎都不錯,坐診的老郎中沒看出來周芷清得的是砂斑,是情理之中,醫術想必是好的。
庚明把自己鎖在屋裏的時間越來越久,商慈沒有叫他,隻身一人撐著傘,便出了門。
不幸地是,剛出門沒幾步,小雨就演變成了迷迷滂滂的瓢潑大雨,商慈想走得快些,早點請到郎中,讓師父少受點罪,便抄近道,走進一條陰蔽的小巷。
師父的腰痛算是舊疾,以前平均一年會犯一次,不知來到京城之後,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嚴重。商慈正琢磨著,完全沒注意到有一道身影跟著她一同拐進了小巷。
也許是商慈一心記掛著師父而降低了警惕,也許是雨滴打在傘麵上的聲響遮掩了腳步聲,當她注意到有人在跟蹤自己時,已經來不及了。
一隻粗壯的手從身後襲來,白絹帕子緊緊捂住她的口鼻,刺鼻的氣味鑽入鼻底,濃烈的眩暈感衝入腦海,商慈最先還拳打腳踢地掙紮,片刻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第49章 聘你為妃
商慈猛地睜開眼,一手扶著還有些迷迷瞪瞪的腦袋,一手撐著坐起身來,隻見身下睡著的是紫檀雕花跋步床,四周掛著軟銀錦帳,周遭擺設極盡奢華精美,博古架上的珍玩每一隻都貴比千金的樣子。
她這是被帶到了哪兒啊……
似是聽見動靜,從屏風後頭走出一位打扮考究的丫鬟,客套式的假笑:“姑娘醒了?”
商慈打量了她一眼,見自己身上的衣物完好,裙覺邊緣被雨水浸濕的痕跡還未幹,想來她沒有暈過去太久。
不知道這裏的主人的是誰,把她帶到這有什麼目的,恐怕都是來者不善,商慈穿好鞋,起身便要走。
丫鬟走過來擋住她的去路,語氣硬邦邦的:“還請姑娘不要亂走動,王爺一會就過來。”
“王爺?”
商慈皺著眉頭,回想著她生平曾打過交道的兩個王爺,二王爺蕭懷崇,她替他解決了子嗣大計,是他府裏的座上賓,不太可能會對自己做這種事吧,而六王爺蕭懷瑾,她替他勘過陰宅風水,也欠著自己人情,何況有什麼事他王爺一聲令下誰敢不去,何必要大街上綁人呢。
商慈又瞄了兩眼麵前的丫鬟,生生比她高了半頭,肩寬臂粗,自己這體格應付起來有些困難,就算從她手裏闖過去,外麵肯定會有其他家仆守著。
好吧,反正她也被綁來了,那她就等著,看那王爺究竟要整一出什麼戲。
商慈坐在圓凳上,品著正宗的洞庭碧螺春,沒過多久,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響起,有道高挑的身影繞過屏風,錦衣玉帶,墨發高束,一雙桃花眼似醉裏含春,步伐款款走得倜儻風流,正是端王蕭懷瑾。
商慈回憶起她與這端王第一次打交道,也是他命手下的侍衛把正在擺攤的她從大街上截來,這貨就不能換一種請人的方式嗎?
蕭懷瑾直接坐在她身邊的凳子上,折扇輕輕往桌麵上一拍,丫鬟識相地退出門去,並體貼地把門帶上。
蕭懷瑾拿起白玉茶壺,給她杯中茶水添滿,又給自己倒了杯,杯沿抵在微薄的唇角,他挑眉笑問:“本王的手下沒對你太粗魯吧。”
“如果直接迷暈,不算粗魯的話。”商慈涼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