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語氣的一個句子,卻讓眼淚瞬間缺堤,無聲的在黑暗中流淌了一臉,心裏是空蕩蕩的,什麼想法也沒有,隻是不知所措的難過!

“小阮,你記得嗎?我跟你說過,我要買一間大房子,裏麵有好多好多的房間,你來了,就可以自己住一間,因為你說不喜歡跟人睡一起,你不習慣,我買了,可是你都不來看看!”小阮,你來看看,好不好?很漂亮的!可以看見山和大海!”

“我來接你,好不好?小阮,好不好?”

阮珍秀用手抹著眼淚。聲音竭力的鎮靜,保持平穩,“傅小姐,你喝醉了,好好休息,別說電話了,好嗎?”

電話那頭哼的冷笑,“我是喝了很多酒,可是我沒醉,我也想醉,可惜沒有,阮珍秀,我知道你性子軟,禁不住別人哀求的,那麼今天我就哀求你,哀求你喜歡我,你喜不喜歡我?”聲音堅硬,又變成了柔柔的軟,阮珍秀深深的呼吸,“傅小姐,你真的醉了!”

“都說沒有了!”

“小阮,喜歡我吧!”

“好不好?”

……

……

3 晚上,LISA收拾今天逛街的戰利品,發現跟小阮同買的同款襯衫size搞錯了,她把小阮的帶回來了,那她的肯定在小阮那兒,打電話去跟小阮說,電訊告訴她對方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過了十分鍾,她打過去,還在通話,於是LISA把東西放到衣櫥裏,去洗澡,洗完澡再撥打,竟然又不通,LISA不由得奇怪,小阮跟誰煲電話粥?臨睡覺,再好奇的打過去,純粹是想調侃一下她跟誰聊那麼久——天,竟然還在說!

LISA放棄了!

小阮喏,到底跟誰打了一晚上的電話?

再見

你以為,喜歡一個人容易?喜歡一個人是需要勇氣的!

她沒有!

陸阮雲追她的時候,為什麼會答應呢?阮珍秀想不起來,也許那時候年少輕狂,也許那時候鬼迷心竅,假若說她也曾擁有過那名為勇敢、銳氣的力量,在那場愛戀中,肯定也消耗得所剩無幾,她現在有的,不過是一種害怕了傷害、拒絕傷害、走避逃難式的自我保護本能,傅小姐對她來說,更多的是一種災難而不是救護,她害怕與之糾纏不清,她害怕她近乎癲狂一般的固執,她害怕這麼一個高傲的人對著哭泣流淚,她害怕自己會心軟,她祈求她清醒理智,她希望自己的生活簡單愉快,遠離麻煩,也許在那麼一天,遇著一個也許不是那麼出眾卻能與之相處的男子,組建一個家庭,過著普通平凡的日子,也許沒有激烈的愛情卻能與之白首,也許需要操心柴米油鹽,卻能相共到老,那樣的人生才是她所期盼的,再轟轟烈烈的愛戀又如何?人不過是健忘又自私的動物罷了,今天的海誓山盟,明兒就能背棄,愛情不過是一種幻覺,勢利的現實手指輕輕一伸,就能戳破了——她隻想活在真實裏!

電話那頭夢囈一般的輕輕的叫著,阮珍秀心痛,又是擔心:傅小姐到底喝了多少酒她身邊有沒有人照顧她?她心裏難過,卻不知所措,她知道,如果回應不了什麼,就應該絕情到底,就算現在傅小姐現在很痛苦——每個人都有痛苦的時候——遲早會好起來,那麼高傲的人,怎麼肯讓自己如此墮落?也許某天清醒過來,她就會為自己曾經喜歡過那麼一個人而後悔不迭——偏偏她就是狠不下心,她可以對著清醒高貴的傅小姐絕情無義,卻無法對著一個喝醉了像孩童般無助地哭泣著的女人殘忍——盡管那也許是一了百了的最好的方法——她也覺得自己在虛偽她也覺得自己在假慈悲,隻是,她真的做不到,她做不出,她沒有辦法在傅小姐哭著的時候再去傷害她,心揪著,仿佛置身無人荒原,每一個方向似乎都暢通可行,殊不知都布滿了陷阱,步步驚心,她驚惶失措顧慮重重,不敢踏出一步,於是死守腳下某一點,對著逼近的危險聲嘶力竭、虛張聲勢的喊:你別過來,別逼我,我不想傷害你——仿佛她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不動手,隻是出於謙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