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2 / 2)

“皇上,小人愚昧,不通政事。”我急忙道。

他擺擺手,走到近旁忽然笑道:“你怕什麽?朕難得想和人說說話,你又是寧王的親寵,何必如此慌張,且自在些罷。”

我疑慮未消又聽他說:“皇叔雖年長朕幾歲,見識膽略卻高遠豪壯,朕也曾想不如將天下贈了他,也好卸了重擔……”

“皇上三思!”我急急跪在地上說道。

“你不必怕,起來吧!皇叔早已拒絕了。朕不過要和你說說話,你不是江湖出身嗎?膽子這麽小!”

我驚魂未定的複又坐下,聽他繼續說:“……總而言之,你告訴皇叔,往後的事朕自會處置,勞煩他還替我穩了天下才是。”

他說完定定地看著我,說:“你覺得朕有天子威儀嗎?說實話!”

我慢慢站起來,麵對他,緩緩道:“陛下已為天子,自有威儀。政務多有勞心,或自蒙疑慮也是有的,陛下不必介懷。”

他聽完神色略解,又問:“比之皇叔如何?”

我笑了笑說:“多幾分磊落,少幾分狡黠。未可相比。”

他寬了眉頭,“為君者,也該多些狡黠才是。”忽然又說:“你從了皇叔可是自願的麽?”

一陣清風吹過,水霧漸漸散開了,我忽然想起當日病中駱靜陪我潛逃出京的舊事,彼時的許諾如今已成現實,又想起平日的點點滴滴。不禁回答:“兩情相悅是不分男女的,我隻覺他很好就是了。”

皇帝的臉上多了悵惘,我隱約聽到他歎息,不由的搖頭深宮帝王,三千佳麗,依舊還是個孤家寡人,世人都道九五之尊,貴不可言,做這樣的皇帝有什麽樂趣?

番外 【BG向】西江月 應遠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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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月

應遠亭篇

我記得見到她的時候,她正被人裝進竹籠,口裏塞了布團,雙手被麻繩捆在身後,披頭散發,衣衫淩亂。她不住的掙紮,但是旁邊的人紛紛推搡她,她腳下一滑跌在地上,又被拖著往竹籠裏塞。

我不好奇,這是山村裏的陋俗,但凡有大過失的婦人,宗祠總會如此處理。

我隻是路過這裏,累了,在河邊歇歇腳。

我遠遠地眺望著,一邊吃著幹糧。我並不是什麼大俠,不想管什麼閑事,刀下死的人多了,大概血也冷了。

那女子看見了我,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那眼神我見過,像是在說:“救救我。”

我盯著她嗤笑一聲,繼續啃手裏的冷冰冰的餅。

那頭一個老婆子直著嗓子叫罵:“賤人!死到臨頭還敢反抗。”說著舉起拐杖要打。那女子不知哪裏來的力氣衝著老婆子撞去,眼看要成功了,又被揪著頭發拖在地下。圍觀的人沸騰了:“浸豬籠!浸豬籠!”

中間夾著一個女孩的哭聲:“娘!~娘!~”

誰說江湖人殘酷,有時候無知的鄉巴佬比我們這些刀口上殺人取命的更不知狠了多少倍。至少,我不懂蹂躪人的樂趣。

手裏的那塊餅不知不覺中被我捏碎了。

等我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坐在不遠處不住的咳嗽,滿頭是血,像個自黃泉而來的夜叉。

她啞著嗓子說:“大恩不言謝,敢問大俠尊姓大名?”

說話的口音像是奇幸城的,我奇怪地看她,“你不是當地人?”

她點點頭。

衣服濕透了,不住的顫唞,光著腳,要站起來。

接著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裏?”

她忽然回頭,衝我一笑:“我,去接我女兒。”

我被她攝住了,那鬼魅一般的臉上忽然露出的溫柔神情,讓我有些恍惚。

我說:“我和你一塊去。”我不記得自己當時為什麼這麼說。

深秋的夜裏西風吹在身上沁人的寒意,她抖著身子在前頭走,我卻在她身上看到了堅強。

“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