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段(1 / 2)

漸好轉,卻各自有各自的心事,想說卻又不敢說。

“楠,我們離開這裏吧,不要再做官了。”趙惜若先沉不住氣了。晚飯後,兩人在屋裏開起了茶話會。

李楠不解:“為什麼要離開?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

不提還好,一提趙惜若的眼淚就又要出來了,她提高了腔調:“哪裏好了?你說現在你身上還有哪一處沒有受過傷?來這裏之後,你又流了多少血?”

“不能走,要是走了我的血就白流了,我曾經的恥辱也就白受了。”想起陶穀,李楠握緊了拳頭。

“你醒醒吧,楠,官場不適合你的,他們都是為官多年的政客,你玩不起的。”

“不是玩,”李楠的眸中閃過一絲狠厲:“每個人都要為他們曾經的行為付出代價。”

“我不懂,你現在做的事情根本就是無意義的,我們好好過日子不行嗎?這官場水太深,你一個人鬥不過的。”

李楠搖頭:“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你,若兒。”

趙惜若看著總是固執己見的她,再也無法繼續妥協了:“我什麼都做不了,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為了保護我被別人砍倒在地,眼睜睜的看著你被人欺負卻無能為力,我受夠這種日子了你知道嗎?你永遠都無法理解我的心思,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這不是現代,不是二十一世紀,那麼多的人唯恐天下不亂,那麼多的人希望亂上再加亂,可是,我們不能這樣,我們都是女人啊,楠,你要知道,你不是一個男人,你隻是一個女人啊!你隻是一個,會怕苦、會怕疼,傷心的時候會哭泣的女人,你的肩膀上擔不起那麼多責任,也同樣,背負不起你現在所想要背負的東西。”

“我不能理解你的心思,那麼,若兒你可曾理解我的心思?”李楠沉吟半晌,方才開口:“從小我過的就是衣食無憂的生活,沒嚐過缺錢的滋味,沒有嚐過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可是,那日,卻被那麼多人拳打腳踢,像狗一樣趴在地上…”

“不要這樣說自己,楠。”趙惜若捂住了她的嘴,淚如雨下:“不是這樣的。”

“若兒那日不是也看見了嗎?我趴在地上,就差向那陶穀搖尾乞憐了,若兒看的應該比誰都清才是啊。”李楠掰下她的手,嗤笑一聲。

趙惜若搖頭,這不是她的楠,她的楠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這樣讓她痛得像是要剜心掏肺一樣的話。

“怎麼?很詫異我是怎麼知道的嗎?驛館裏的人說的,說做丈夫的被打了個半死,做妻子的直到丈夫被人救下才從暗處出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趙惜若打斷了她,“我是想出去的,是趙光義拉住了我,不讓我出去,我…”

李楠大笑起來,眼裏沒有了半絲情意:“若兒開始學會向我撒謊了,二哥要是來了,怎麼會不來救我,反而要拉住你?這樣的謊言,你撒的太蹩腳了。”

“你相信我,楠…我說的是真的…真的…”

在趙惜若的惶急聲中,李楠拉開了門:“今晚我不回來了,你自便吧。”

趙惜若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扇砰的一聲關上的門,她沒有勇氣叫住李楠,心裏已被自責充滿,若是那時候能衝出去就好了,楠她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可是楠她為什麼不相信自己了?

她不懂,看著昏黃搖曳的燭光,忽然間她趴在桌子上放聲大哭起來。

屋裏的人在哭泣,屋外的人又何曾好過,李楠不想哭,可是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仰起頭凝視著這漫天的星光,她終於是止住了淚水。

不自覺的點頭,趙氏兄弟,果然夠狠。

開封的煙花柳巷,離鸞鳳街並不遠,李楠踏進春滿樓,老鴇兒見這麼一個漂亮的後生,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爺您不是第一次來了吧,這邊請。”

“我是來找李將軍的。”李楠淡淡的開口,淩厲的眼神瞪得周圍的鶯鶯燕燕都住了手。

“將軍在二樓,您樓上請,龜兒,帶這位爺上去。”老鴇兒心吊了起來,京裏的達官貴人多,可別來個砸場子的啊。

李楠跟著那男子上了二樓的一個雅間,李重進正與一女子卿卿我我,旁邊還坐著幾個女子,後麵是家仆侍立著,見李楠進來,李重進動作一滯,已是沒了興致,“都出去。”大手一揮,眾女子不情願的出了房間,家仆也默默的走出。

“李將軍好雅致啊。”李楠坐在凳子上,微笑著看著李重進。

李重進卻沒她那麼好的耐心:“我聽你的建議,沉溺酒色十餘日了,那趙匡胤就是不放我回去,再這樣下去,老子非得闖城門不可。”

“將軍稍安勿躁,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遲早都要放你回去的,何不順其自然?”

“老子怕啊,在驛館裏睡覺都不踏實,就怕趙匡胤那小子派人把我給哢嚓了。”

李楠大笑起來,“好好好,既然如此,我再給將軍出個主意,不出五日,那趙匡胤必定放你回去。”

“快說快說。”

李楠勾勾指頭,李重進湊上了耳朵,隻聽李楠如此這般,那般如此的說了幾句話,他豁然開朗:“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