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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便在都城成都豎起了降旗,向宋廷投降。

孟昶與其家人一同被解送京城,自然包括其母親李氏、其寵妃花蕊夫人。

對於這位名動天下的薄命紅顏,李楠倒是有所耳聞,見了麵才知道耳聞不如一見。

當時,宋軍衝入後蜀宮殿,李楠隨之而入,孟昶和一大群親眷跪伏在地,等待宋軍的裁判。

李楠第一眼就看到了她,雖然從未見過,但是她給自己的感覺就是如此。

盈瘦之軀微微顫唞,雖是亡國之人,身上卻未見半絲淩亂,跪在孟昶身邊,似一隻小鳥般楚楚可憐。

“抬起頭來。”李楠走到她麵前。

臻首輕抬,優雅的風姿盡顯,仿佛她並不是跪著的囚犯,而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難以言喻的千嬌百媚也讓周圍的士兵倒吸一口氣。

李楠卻突然間興致索然,對著他們說:“都帶回京吧。”

孟昶與其親眷進京後,趙匡胤熱情接待,封了他一大堆官職,隻是不過五日,孟昶就暴斃於住所,花蕊夫人被接進宮裏,封為貴妃。

傳說趙匡胤曾經宣她進宮,叱責她誘惑國主不思朝政、才導致後蜀亡國。

她深知此事非口舌可以辯解,於是作了一首詩——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哪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寧無一個是男兒!

暗指後蜀君臣不戰而降,都做了縮頭烏龜,而她一介女子,處於深宮之中,竟是對此事毫不知情。

既表達了她對於男子不作為的悲憤之情,又抒發了她的亡國之思。

趙匡胤由此對她另眼相看,把她接進宮後,每日必會到她那裏飲酒聽曲。

這樣一個絕世女子,就此被養在了深宮之中。

隻是關於她的故事,還沒有完。

後蜀之後,就是南漢(現在的兩廣以及越南北部),此次的主帥是潘美,宋廷兵多將廣,隨便拉一個出來就是良將,而這潘美,亦是與趙匡胤關係親密,曾有傳說柴榮有三子,其中一子被趙匡胤指給潘美收養,若不是有親厚之誼,斷不能做出如此動作。

而李楠做了先鋒官。

四個月後,宋軍再次帶著南漢國主以及他的親眷凱旋歸京,奏報先鋒官一馬當先、勇猛非常,連勝多名南漢將領,所到之處、披靡無敵,嚇的對方不敢應戰。

這封奏報是否屬實我們權且不去深究,單說一身戎裝的李楠騎著馬在凱旋的隊伍裏,精神抖擻、神采斐然,這份倜儻不知羨煞了多少懷揣夢想的少男少女,恨不得再回到娘肚子裏重新投胎。

而一前一後出宮迎接的趙氏兄弟卻也不禁心跳加快,宛如初次動情那般不舍得移開目光。

論功行賞,李楠不出意外的升官了,集英殿裏設宴、觥籌交錯間,她的心裏卻依然波瀾。

第二日上朝李楠就站出來請命帶兵收複南唐。

連戰連捷的宋將大多躍躍欲試,雄心萬丈的趙匡胤也早已把南唐看作他自家土地了,文臣卻尚有疑慮。

自從範質辭相後,陶穀就轉投到趙普的門下,此時得了趙普的一個眼神,走了出來:“我軍經曆了兩次大型的戰役,必定會有些疲敝,再加上這次去南漢長途跋涉,不宜在此時繼續進攻南唐。況且南唐不比後蜀南漢,有天塹長江不說,兵力也不弱,我軍應該稍作休整,準備充分之後,再出兵。”

“陶大人此言差矣。”盧多遜也出列:“不管是後蜀還是南漢,我軍都是勢如破竹、連連捷報,古人曾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們正該借著這得勝的東風,一鼓作氣拿下南唐,若是做什麼事情都要思來想去、瞻前顧後,聖上要等到何時才能成為這天下之主?”

這話算是說到趙匡胤心裏去了,他做夢都想統一天下,做一個堪比秦皇漢武的皇帝,隻是這四分五裂的國家攪成一捆亂麻,讓他頗費時間,聽到盧多遜的話後連連點頭:“盧愛卿所言甚是,這收複南唐之事卻是一日都不能再拖了。不知何人可以領兵呢?”

“臣願意繼續做先鋒官,為聖上分憂!”李楠再次請命。

“皇上不可。”陶穀又開了口:“李大人剛剛從南漢回來,還未休息就又要領兵,即使是鐵打的人也會力有不逮,更何況像李大人這般文弱的人。若是勉強帶兵,恐怕會力不從心。”

李楠咬緊了牙,這陶穀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不是不支持立即出兵,而是不支持自己帶兵,想他提出了兩個反對意見,趙匡胤總不好全部駁回去。

“既然如此,此事就稍後再議吧。”趙匡胤神色平靜的宣布退朝。

下朝請盧多遜夜裏去家裏小酌,盧多遜爽快的答應了。

“李大人不必氣餒,皇上並沒有反對。”盧多遜一看見李楠就安慰她。

下人上過了茶,便退下了,李楠端起茶杯:“我倒是不擔心皇上那邊,隻是覺得像盧大人這樣有才學的人,應該更進一步。”

借著茶杯的掩護看到盧多遜的臉色變了又變,她不露聲色的笑了。

“不瞞李大人,”盧多遜歎了口氣:“哪個男人不想封侯拜相呢?憑盧某手無縛雞之力之軀,也無法在戰場上搏個出身,唯有借著這副還算能用的腦子,隻是朝中能人太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