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要教訓,但是不是現在。我們不能回去,不過有個地方卻必須要去一去了。”
“哪兒?”
“舒州府外駐紮的禁軍。”
禁軍位於距舒州府五十多裏的江邊,朝廷主要在這裏訓練新兵,人數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馬車行到路過的村莊時,李楠找了件男裝穿上,女子一直靜靜地看著兩人,雖然一肚子疑問,卻還是不敢說話。
禁軍守備是個精神矍鑠的小老頭,見到李楠金牌正麵那四個“如朕親臨”的金色大字,瞬間變了臉,想他做了一輩子的芝麻小吏,從來沒有接觸過能拿著禦賜金牌的大官。
“我要你帶兵進入舒州,隻要是帶品軼的官員,不論大小,都給我抓住。”
“這不妥吧。”守備擦了擦滿頭的冷汗,就算是皇上真在這裏,也不敢說出把所有的官員都抓起來的話啊,那樣,這舒州讓誰來治理,不出三日,就會大亂的啊。
“讓你抓你就抓,出了什麼事,由我擔待。”李楠不耐煩的說道。
“是,屬下遵命。”
當晚舒州府的臨江仙裏,聚滿了舒州大小的官員,而他們的師爺在他們被抓的同時被任命暫時接管其公務。正中央坐著兩個人,李楠是一副易了容的裝扮,兩撇小胡子,一顆黑痣,低著頭把玩著一個杯子,趙惜若一副侍衛行頭,壓低了帽子,讓人看不出她的麵容,靜靜地坐著,仿佛是個透明的人。兩人四周是大宋禁軍,隔絕了想要衝上來的官員。
眾官員從來的時候就鬧哄哄的,他們憤怒、他們不服、他們堅信舒州離了他們轉不了。
守備走進來對著李楠耳語了一陣,李楠點點頭,守備便站立一旁。
“請問你是哪位大人?有什麼權利抓我們?”梁寬率先質疑。
李楠伸出一根指頭,搖了搖:“各位大人搞錯了,不是抓,是請。”
“您這是請嗎?就差沒五花大綁了。”一個官員憤憤的說道。
“是嗎?”李楠看著守備:“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您說把這舒州府的大小官員都抓…”抬眼看見李楠不悅的目光,連忙改了口:“…都請來。”
“是吧?你們聽到了吧?我說的確實是請來,他們出了差,不能怪我。”李楠一攤手。
“那請問大人’請’我們來有何事?”嚴如玉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句話。
“有那麼點小事,我懷疑你們中的大部分人都參與了官賣私鹽…”
“請問大人有何證據?”嚴如玉的心咯噔了一下,卻依舊底氣十足,除了那本賬冊,他們不可能找到其他的蛛絲馬跡。
被打斷了話,李楠頗為不悅,環視眾官員,無一例外的都看向嚴如玉,眼神中有驚訝、有疑惑、有害怕、也有憤怒。
李楠彎了彎嘴角:“不需要證據。”
錦衣衛抓人何時有過證據?暗衛就是錦衣衛的前身,區別不過是一個在暗、一個在明罷了。
“大人沒有證據,就不能抓我們,我們是朝廷命官,絕對不能忍受這樣的屈辱!”
“對,我要向聖上遞折子,這位大人請你報上名來,你侮辱朝廷命官,我們不會善罷甘休!”
…
反對聲此起彼伏,群情激憤的人眼看就要衝上前來,卻被環繞李楠一圈的禁軍手裏的大刀所逼退。
李楠眼神一凜:“是誰要寫折子告我的?”
眾人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言語。
“有膽子說,就沒膽子承認嗎?想寫折子的站出來,我給你筆墨紙硯,寫完我負責給你送到皇上手裏,不要讓我看不起你們。”
依舊沉默。
“現在知道怕了?官賣私鹽的時候怎麼就隻想著錢,想不到有今日呢?貪汙受賄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總有一天會有人收拾你們呢?”
“我們行得正、坐得直,絕無大人所說的事情!”
“大人這樣誣陷我們,總要說個理由!”
……
李楠嗤笑一聲,“寫個告示,就說朝廷整頓舒州吏治,全城征集眾官員的罪行或者過失,有證據的最好,隻要是大家熟知的,沒有證據也可以上報。朝廷會認真核實,還大家一個公道。把告示貼滿舒州的大街小巷,在每個告示旁邊安排一個書記官,記錄老百姓的冤情。”
“是,大人。”守備領了命令,出酒樓辦事去了。
李楠冷冷的看著眾官員,有的人還是假裝的鎮定,如嚴如玉、梁寬之流,有的人卻已經是如抖糠篩了。
“各位大人放心,既然把你們請來了,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們,每日裏好吃好喝好睡,不會怠慢大家,大家就放心的留下吧,不要多想,啊?”
李楠給那些人吃了個定心丸,轉眼看著旁邊的侍衛卻又來了一個當頭棒喝:“好好的看著他們,有誰膽敢出來,殺無赦!”
眾官員張大了嘴巴看著她,額頭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他們中的每個人多多少少的都犯過一些錯誤,有些無關緊要、有些卻足以致命。
正文 第五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