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如玉甚至看不出來他究竟是如何消失的。
“救命啊救命…”嚴如玉喘了幾口氣便嘶啞著聲音喊叫起來。
獄卒走過來,敲了敲木欄:“什麼事?”
嚴如玉的腦海裏突然間蹦出來那黑衣人的話,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低下頭小聲說道:“沒…沒什麼。”
等到獄卒走遠後,他才發現,身上的汗已經沾濕了衣服。
李楠走出賭場,想起也有幾日沒去楚雲那裏看看了,便向東城走去。
一進屋就被幾人散發出來的低沉氣壓給震住了,“怎麼了?”她看著楚雲紅紅的眼眶,轉過頭一眼就看到了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陳青衣,“嫂子…怎麼了?”她顫唞著發問,卻希望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
她灰敗的臉、蒼白的唇,仿佛比之於上次,病情更加重了。
“本來就快好了的,今日卻突然間加重,大夫說她已經不行了。”
“不可能,”李楠走上前去,握住了陳青衣的手:“嫂子,我是李楠,感覺好一些沒有?”
陳青衣蠕動著嘴唇,想要說什麼卻無法說出口,艱難的睜開眼睛,眼神卻越過李楠投到了顫唞著哭泣的燕雲身上,楚雲連忙把她推到陳青衣的身邊。
陳青衣抬起了手,燕雲連忙握住,大手緩慢的移動,把那小手放到李楠的手裏,齒縫間擠出幾個音節,便在幾人的淚光下閉上了眼睛。
李楠靜靜的看著她,緊緊的握住了燕雲的手,雖然那幾個音節她並沒聽到,但是她知道陳青衣的意思。
放心,嫂子,不管是死還是活,我一定會找到燕大哥的。
你們的孩子,我也會替你們撫養成人,我要讓她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陳青衣的喪事不宜張揚,幾人便在郊外為她立了個墳,李楠準備等燕青找到後再決定是合葬還是其他的。
趙惜若也來了,為陳青衣燒了些紙錢後就靜靜地站在一邊直歎氣,燕雲一直窩在李楠懷裏,眼淚也沒有斷過,李楠看時間不早了,便對楚雲二人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們再留一會兒。”
“好的,你們保重。”楚雲低下頭,似乎對陳青衣病去的事情存有愧疚,想要說些什麼到最後也是化為了一聲歎息。
直到天黑透,燕雲才伏在李楠的懷裏睡去,李楠輕輕地站起身,對站在一邊的趙惜若說道:“我們回去吧。”
趙惜若點點頭,李楠抱著燕雲進了馬車,趙惜若默默的趕著馬車向城裏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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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淺眠,才不過一會兒,燕雲就醒了,眼睛的紅腫讓李楠一陣心疼,突然間想起自己尚且不知道這孩子的名字,於是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燕雲已經九歲了,大部分的事情也有了較為清晰的判斷,自從陳青衣把她的手放在李楠的手裏時,她就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娘親最信任的人。
“爹爹以前都叫我霜兒,去楚叔叔家裏後,給我改了名字,叫燕雲。”
“你想叫霜兒還是雲兒呢?”
“我叫燕雲,爹爹說雲裏藏著東西,讓我好好記住這句話。”
“雲裏藏著東西?”李楠一滯,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燕大哥在什麼地方藏了什麼東西,這舒州可有什麼地方叫“雲”什麼的?
如此看來,燕大哥的身份必定不簡單。
她腦海裏突然間想起前任右衛使,他們失蹤的時間是吻合的,都是在一個多月前。而嚴如玉和梁寬如此緊張燕大哥的家人,也必定是因為燕大哥抓住了他們什麼把柄。
如此看來,燕大哥很有可能就是前任右衛使。
李楠把燕雲摟進懷裏,忍不住心涼。
但願,自己的猜測,是錯的。
李楠讓趙惜若把馬車駕到了舒州府衙,夜審梁寬。
梁寬被帶到了後堂,相比於奚北的待遇,他是好得多了,李楠指了個座位讓他坐下,便看著懷裏的燕雲問他:“梁大人可知她是誰?”
梁寬疑惑的搖搖頭。
“我有個結拜的大哥,叫做燕青,她是燕大哥的遺腹子。”
“大人何意?”
“我隻想知道燕大哥是怎麼死的。”
“被盜賊殺死的。”
“屍體何在?”
“盜賊焚屍滅跡了,所以我們未能找到屍首。”
李楠冷笑一聲:“梁大人明知道我不可能相信你說的這些鬼話,何必費心編來騙我?”
“大人也明知道我不可能說實話,又何必來問我?”
“帶雲兒下去。”李楠對趙惜若說道。
趙惜若走過來想要牽住燕雲的手,燕雲卻怯怯的向李楠的懷裏退去。
“雲兒,跟著她去吧,等我忙完,再去陪你。”
見她不再害怕,趙惜若的嘴角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