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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的不是這些,而是趙氏皇族,除了趙匡胤,其他的趙氏皇親都與此事有極大的關聯。

而趙光義收的東西,一點都不比趙普少。

不止晉王趙光義,還有趙匡胤的幼弟趙光美、趙匡胤的妹妹燕國長公主、駙馬都尉高懷德…

當真是把律法視作無物了嗎?

隻是,這個證據,要交給皇上嗎?

李楠遲疑了,她當然知道這東西即使交給趙匡胤,他也不會處置趙氏皇親的,說不定連京裏的官員都不會追究。

她有些明白趙匡胤為何讓自己來這裏了,舒州的事情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就看辦的人如何做了。

李楠把冊子撕開,把下冊放到蠟燭上燒了起來。

趙惜若詫異的看著她:“為何要燒掉?”

“不燒即是禍源,不管對你我,還是對宋朝,它都不應該存在,這嚴如玉,記這些東西就是找死。”

“可是,燕大哥好不容易偷來的…”

“燕大哥就是太過於認真了,他拿到這本冊子就可以交差,卻非要去尋什麼私鹽的藏匿地點,結果送了命,如果不是我來,他就白白冤死了,楚雲一家也活不成。”燭光照射著李楠的眼,眸子裏閃出了悲傷的情緒,讓趙惜若心疼起來。

“他是個好人,隻是想把事情做的盡善盡美,卻沒想過這一點有一日能奪去他的生命,也會把他的家人陷入危局。他太少為自己著想了。”

“他要是個普通人該多好。”等到那下冊的紙淪為灰燼,她痛苦的倒在床上,“雲兒還那麼小,就沒了父母,就算我們待她再好,恐怕也比不上燕大哥和嫂子健健康康的活著來得好…”

“楠,”趙惜若爬上床:“事已至此,我們也唯有好好把雲兒撫養成人,以告慰燕大哥和陳青衣的在天之靈。”

“撫養雲兒...”李楠握住了趙惜若的手:“若兒願意和我一起撫養雲兒嗎?”

趙惜若拿出手帕擦幹她臉上的淚痕:“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與你一起。”

“若兒真好。”

“傻子。”

唇覆上唇,膚貼著膚,腿纏著腿,又是一夜纏綿。

舒州府大牢裏卻有一個人在此時結束了他的生命,瞪著一雙永不瞑目的眼睛不甘的看著前方那雙鷹一般的眼睛。

一陣風刮進了這間門窗皆閉的房間,趙惜若睜開了眼,卻轉瞬閉上,借著黑暗的掩飾,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有一團黑影慢慢靠近桌子邊,拿起了那半本賬冊,想要塞進懷裏的時候卻被另一雙手奪了去。

趙惜若在奪走賬冊的時候也披上了衣服,在這月光下,更顯衣袂飄飄。

黑衣人一滯,對趙惜若能從他手裏奪走賬冊有一絲驚詫,許是未料到李楠身邊還有一個高手,便在原地縮成了一條線,從窗戶縫裏鑽了出去。

這一縮一出,隻發生在電石火光間,若是如李楠這樣的普通人,自是無法看清,但是趙惜若有內功,目力極強,她把賬冊放在李楠枕邊,打開窗戶追了出去。

那條線卻在趙惜若出去後又飛了進來,卷起賬冊向窗外行去。

在他將要出去的時候,一把刀釘住了線的尾巴,把他釘在了窗框上,不得已,他隻好恢複了人行,把刺入腳裏的刀拔出。

趙惜若奪過賬冊:“你不是中原人,你究竟是誰?”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趙惜若奪過賬冊:“你不是中原人,你究竟是誰?”。

黑衣人一愣 ,把刀扔向趙惜若,趁她無暇顧及的間隙飛了出去。

趙惜若看著那條線,沒有再追,練這種功夫的人,速度已是人類的極限了,若他想逃,這天下間或許就無人能追上。

她關上了窗,回到床上,李楠依舊在熟睡中,她抱住了李楠的腰,靜靜的睡去。

楠,接下來的路,也許會很難走呢。

第二日天還未亮兩人便被一陣喊叫聲驚醒:“大人,不好了,嚴知州死了!”

“死就死了唄。”李楠不耐煩的翻了個身,眼睛一直沒睜開,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間坐起身來:“誰?誰死了?”

“嚴知州昨晚死在牢裏了,仵作驗屍,說是窒息而死。”門外的守備焦急的回道。

“怎麼會這麼快?”李楠連忙穿衣服,昨日才說完他該死,今日就果真死了。

這個嚴知州還真是,死不足惜。

幾人趕到監獄裏,嚴如玉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葬了吧。”李楠衝獄卒擺擺手,轉過臉來看著趙惜若:“我今日會向皇上遞折子,舒州事情已了,我們也是時候回京了。”

“但是他的死…”

“他的死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案子已經破了,皇上隻是想敲山震虎,目的並不是一清二楚。”

當梁寬看到李楠扔到麵前的賬冊時,臉色瞬間慘白,隻好什麼都招了。

李楠帶著禁軍去城外的大山中找到了藏匿私鹽的地點,上書趙匡胤舒州之事,蓋上了刺史的大印,並且把賬冊一同派人送往京城。三日後,聖旨下到舒州,梁寬、奚北等主犯抄家後流放嶺南,其他從屬官員充軍發配、革職還鄉的一一不等。這些人的妻兒因為李楠的求情,準其不予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