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竟對蘭芷說,蘭芷太漂亮,玉仙樓怕她日後羽翼豐滿,必會想盡辦法,毀她容貌。
“你信了?”李雪萌沒想到蘭芷這麼沒頭腦,連這都信。
“我當然不信,就是有些怕。”蘭芝越說越小聲。
“那你說說,那姑娘長什麼樣子?”
“你們要報複?其實,其實那姑娘不是我如今待的戲班的,她,她也就是好心,那麼一說,該是沒有歹意。”
沒有利益衝突就更奇怪了。莫不是那姑娘吃飽飯了沒事做,故意挑撥離間。
“你說說,我不尋仇。”
蘭芷沉默。她還算有些操守,知道不能“胡亂”背叛。
“你真想成角?”李雪萌反問,“你可是在我們玉仙樓學的技藝。”她故意不看蘭芝。“你也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忘恩負義吧。”
蘭芷聽出李雪萌的威脅。自己若是不說,名聲可就臭了。誰會喜歡一個初出茅廬、名聲糟糕的小女子。這不是成名的問題,怕是日後正經嫁人都成了困難。
蘭芷萬般無奈,隻好說出姑娘相貌。“你們可別把人打了啊。”蘭芷很是擔心。
“我很粗魯嗎?”李雪萌笑笑。
蘭芷說出的姑娘,體貌特征像極了顧霜。李雪萌覺得,一切就是顧霜為錢所為。
這件事穿起來了。
顧霜為了字畫,問顧遠借錢、偷阿米娜金鎖、還幫助別的戲班子挖牆腳、收“中介”費。可李雪萌不明白,顧霜為什麼對那幅畫作情有獨鍾。
李雪萌沒有去找畫。她對這種藝術不了解,就是看了也看不懂。李雪萌想找個懂畫的。她仔細一想,有個人倒是比自己懂多了。
李雪萌回了玉仙樓,尋找珠簾秀。
經曆過一次被騙,珠簾秀對尋找聲替已經失去信心。本來找聲替一事在珠簾秀眼裏就不夠光明正大。如今黃了也好,至少不用“一錯再錯”。
或許這就是命,老天有意讓珠簾秀在最紅火的時候激流勇退,正式退役。
既然是天命,那便是不可違。
李雪萌在廚房找到正在做飯的珠簾秀。
“給姐夫燒飯?”李雪萌躡手躡腳地站在珠簾秀身後,突然冒出一句,嚇珠簾秀一跳。
“看你做賊心虛的樣子。”李雪萌又說。在欠耍俏麵前,珠簾秀一直是個大女人,討好老公這種事情是斷然不會做的。不過這次,珠簾秀破戒了。
她覺得自己的好嗓子回不來了,既然瞞不住,何不開誠布公。
之前自己和欠耍俏的關係鬧得那樣僵,也是時候破冰了。
“我心虛什麼?”珠簾秀反駁。她聽見自己沙啞的嗓音,突然不想多說。
“我瞎說的,你別急。我還想求你幫我做件事呢。”
珠簾秀奇怪地看著李雪萌。
“聽說欠耍俏對書畫頗有研究,你幫我個忙吧,看能不能請他幫我看幅畫。”
“他也隻知些皮毛。”
“皮毛也可以,你和他說聲,就說過兩日讓他陪我去個地方看畫。”李雪萌沒說賭場,也沒說為什麼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