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遠不肯說,王妃也就不追問了,王爺就這麼一個嫡子,總不會放任他不管,至於世子妃,王爺不好管,也會委婉的告訴薑老王爺,讓河間王府來管。
王妃走後沒多久,薑老王爺就來靖安王府了,唯一的孫女兒差點在街上被人殺了,他是氣的一宿沒睡,早朝上困的直打盹,一把年紀了還被皇上訓了兩句,老臉都掛不住了。
不過皇上罵歸罵,還是體諒薑老王爺,更念及薑綰衝喜有功,朝廷沒有損失靖安王這麼一員大將,罵完了,就給薑老王爺賜了座,讓他坐著睡。
在薑老王爺心目中,薑綰可是膽小如鼠,看到隻老鼠都能嚇的大叫的人,經此一嚇,肯定怕的躲在被子裏瑟瑟發抖,隻要一想到這情形,薑老王爺就心疼的心都揪到了一處,恨不得把刺客找出來大卸八塊解恨。
可真到柏景軒,看到薑綰,薑老王爺都還有點恍惚,他那膽小的孫女兒非但沒有害怕,還出來迎接他,麵色紅潤,笑容滿麵,好像根本就沒有遇刺這回事似的。
不但薑綰沒受驚,就連更膽小的金兒都沒事。
本來金兒是挺害怕的,可自家姑娘那麼金貴,還受傷了都沒嚇成什麼樣,她一個小丫鬟連點皮外傷都沒受,哪能矯情啊。
何況柏景軒還有一堆丫鬟婆子排隊寬慰她,你一言我一語,寬慰的金兒非但不怕,還覺得自己福氣快要到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
姑娘享大福,她跟在後頭蹭蹭。
薑老王爺看看薑綰,又看看齊墨遠,“沒受驚?”
薑綰福身請安,然後挽著薑老王爺的胳膊道,“我和大哥他們都是祖父的孫兒,大哥他們要是遇到刺客,還得上去和刺客打鬥,孫女兒沒武功,但也不能給祖父丟人啊,哪能受了點驚嚇就倒下的。”
薑老王爺大笑,摸著薑綰的腦袋道,“不愧是祖父從小疼大的,這麼想就對了。”
知道薑綰沒事,薑老王爺就放心了,他覺得薑綰沒受驚,全是齊墨遠寬慰的好。
齊墨遠默默的躺著撿功勞。
等他把解毒丸交給薑老王爺,薑老王爺看他這個孫女婿就更順眼了。
齊墨遠送他去見王爺,待了會兒才回來。
他一進屋,薑綰就兩眼盯著他,“祖父不讓我送他出府,點名讓你送,和你說了什麼?”
齊墨遠失笑,“薑老王爺是心疼你。”
“我不信,”薑綰哼道。
齊墨遠知道她不好忽悠,便道,“讓我禁足你,讓你出不了王府。”
薑綰,“……。”
她知道薑老王爺是怕她出府再遇刺,可做人不能因噎廢食啊。
見齊墨遠悶笑,薑綰沒好氣道,“你怎麼不和我祖父說我在靖安王府還被人砸了後腦勺,那樣我祖父指不定連柏景軒都不讓我出了,豈不更中你下懷?!”
齊墨遠,“……。”
這可不是指不定的事。
這是鐵定不會。
非但不會,還會掀起軒然大波來,表弟不厚道裝病,他這個做表哥的不能不厚道。
齊墨遠扶額,薑綰呲牙道,“雖然是我祖父允許的,但你不能禁我的足。”
齊墨遠看著她,“你還真打算出府閑逛?”
就算好了傷疤忘了疼,可這傷疤還沒好呢。
薑綰拿了塊糕點啃著,道,“這兩天我肯定不會出去的,但我不會做縮頭烏龜,被人嚇嚇連王府都不敢出了,我不但要出去,還要高調,抓不到刺客,我也要把刺客氣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