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說的話很賭氣,金兒不讚同,小命隻有一條,絕不能冒險。
可齊墨遠聽出了薑綰話外之音,她是要拿自己做誘餌,刺客不出來,他們就別想抓到刺客。
這女人,膽子比他想的還要大,他看著薑綰,“你就這麼不怕死嗎?”
薑綰斜了他一眼,“是人都怕死,我也不例外。”
隻是窩囊的活著,還不如給她一個痛快呢。
那群刺客就跟卡在她喉嚨裏的一根刺似的,吞不下去吐不出來,不早點抓到,她舒坦不了。
吃了塊糕點後,薑綰又拿了一塊,外麵進來一丫鬟,站在珠簾外道,“世子妃,南玉軒大掌櫃的求見,說是為碎玉球而來。”
薑綰愣住。
齊墨遠眉頭一皺,這南玉軒生意不好不是沒道理的,做大掌櫃的竟然這麼沒眼色,他靖安王府世子妃在街上遇刺這麼大的事,他難道都不知道?
人家正需要安靜,他卻登門求見,這不是招人嫌嗎,齊墨遠嫌棄道,“去告訴他,就說世子妃最近幾天沒心情見外客,讓他改日再來。”
薑綰看著齊墨遠道,“改日做什麼?”
齊墨遠眉頭打結,“你還打算現在就見他?”
“嗯。”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人家為她的碎玉球而來,她今天不見,過幾天不還是要見嗎?
一個敢來,一個願見。
齊墨遠都懷疑不正常的那個人其實是他。
雖然南玉軒大掌櫃是來找薑綰的,薑綰也說見,但齊墨遠讓人走,丫鬟不知道該不該忽視世子爺。
齊墨遠皺眉道,“還杵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去把人領進來。”
丫鬟趕緊退出去。
一盞茶後,南玉軒大掌櫃的就來了,薑綰在正堂見的他。
南玉軒大掌櫃見禮道,“世子妃在街上遇刺的事我也聽說了,今兒實不該登門,冒昧而來,實在是因心急如焚。”
薑綰猜他也是有非來不可的原因,隻是奇怪,“為何心急如焚?”
“掌櫃的有話不妨坐下說。”
南玉軒大掌櫃的沒坐,把錦盒拿出來,錦盒裏裝的正是薑綰送去的碎玉球。
南玉軒大掌櫃的望著薑綰道,“我可否冒昧問一句,世子妃這玉球是從何處得來?”
薑綰眉頭微皺,笑道,“南玉軒定製玉件,還要弄清楚來曆嗎?”
南玉軒大掌櫃的忙道,“世子妃誤會了,這鏤空玉球原就是出自我手,至今已有十餘年了,沒想到還有緣再見到。”
這回,換薑綰吃驚了。
沒想到薑七姑娘寶貝了十幾年的鏤空玉球竟是出自南玉軒大掌櫃之手。
雖然南玉軒大部分首飾都粗糙,但大掌櫃的手藝還是無可挑剔的。
齊墨遠笑道,“這麼巧?”
南玉軒大掌櫃也知道這麼說難以取信於人,不過玉球出自他手,沒人比他更清楚玉球的構造了。
他沒說玉球裏的鐵扳指,但其他的也夠了。
僅憑著玉球碎片就能猜到玉球全貌,沒那麼容易。
說的都對,但薑綰也沒有因此就鬆懈,她總覺得南玉軒不尋常,不像個正經鋪子。
現在看到大掌櫃的,從他身上,薑綰也沒感覺到商人氣息。
薑綰看著他,“就算玉球出自大掌櫃之手,為何好奇我從何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