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烈等了許久,仍不見她來,他打電話給她,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就在他要放棄時,對方接起來,氣若遊絲的聲音,還伴著哭音,“君烈,救我!”
他怎麼也沒想到見到的會是那樣慘烈的一幕,他衝過去將她抱進懷裏,她不安地毖瑟著,整個人都在顫抖。他將她死死地抱在懷裏,怒聲問道:“誰?誰幹的?”
葉琳不說話,隻是哭。容君烈問不出來什麼,隻好先將她送去醫院,醫生給她檢查了身體,除了被人毆打造成的皮外傷外,她並沒有受內傷。
容君烈稍稍放了心,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的她,心裏又氣又怒,立即打電話要讓李方涵查出幕後黑手,葉琳聽他要查,立即撲過來製止他。
“君烈,不要,我不想鬧大,如果被爺爺跟爸爸知道,他們會將我逐出家門的。”她驚恐地像是受驚的小白兔,眼裏全是驚懼的淚水。
容君烈握緊拳頭,心都讓她哭亂了,他切齒道:“我不能讓那群混蛋逍遙法外,葉家的人不要你,我要你。”
葉琳的眸光閃了閃,她垂下頭哀聲哭泣,哽咽的說:“那小葉子怎麼辦?”
容君烈一怔,久久說不出話來。下午,他還打算與她攤牌,可是此刻,麵對她的慘狀,他根本就說不出落井下石的話。
察覺到他的遲疑,葉琳眼淚落得更急,“我知道你愛上了小葉子,我也打算將你讓給她,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她竟存了這樣的心思。”
葉琳說完,又仿佛憶及自己失言,連忙捂住嘴,一臉驚恐地看著容君烈。容君烈從她話裏聽出了玄機。那麼荒蕪的地方,尋常人根本就不會去,難道此事並非他所想的那麼簡單?
知道自己的心思越想越複雜,他連忙止住自己的胡亂猜測,小九不會做出這樣齷齪的事,他相信她。
“你怎麼會去那裏?”容君烈試探著問她。
葉琳連連搖頭,再也不肯說半個字。容君烈逼問得緊了,她就隻是哭,這越發讓他覺得事有蹊蹺。
他站起來,板著臉道:“你不說,我去問小九。”說完就向病房外走去。
葉琳大驚,從床上撲下來,顧不上點滴針紮進肉裏,拚命爬過去抱住他的腿,泣聲道:“君烈,不要去,不關小葉子的事,真的不關她的事。”
見葉琳反應如此大,容君烈皺緊了眉頭,更加堅定心中的疑慮,可是沒有聽到葉琳親口說出來時,他仍舊不相信此事與葉初夏有關。他憤怒道:“你都被人折磨成這樣了,難道還要包庇犯人逍遙法外麼?”
葉琳隻是哭。
見她不答,容君烈又問:“約你去那個地方的人是不是葉初夏?”
葉琳還是哭。
容君烈被心裏的猜疑折磨得快要發狂,葉琳越是不肯說,他就越是覺得此事與葉初夏脫不了幹係,他沉聲又問了一遍,“是不是她約你去哪裏的?是不是她找人強…強。暴你的?”
葉琳看著他發怒的側臉,心知火候已到,再演就過頭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淚,欺欺艾艾地說:“是小葉子約我去的,但是也不能說明就是她叫人幹的。”
葉琳越是要替葉初夏遮掩,反而越加重容君烈心中的疑慮,葉琳就是利用容君烈愛之切、責之切的心裏,他越不希望這件事是小葉子幹的,等揭穿真相時,他就越容易相信。
這是葉琳當時被人誤當成葉初夏強暴後,唯一想到的策略。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自食惡果。
容君烈聽她承認是葉初夏約她去的,就好像親眼看見葉初夏策劃這一切,就好像親耳聽到她叫人去強。暴葉琳,那種一直堅持的信念倏然坍塌,他隻覺得腦袋轟隆隆作響,整個天都垮了。
他不願意相信自己愛的人是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更不願意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
葉琳毫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容君烈把整件事往葉初夏身上引,她看著他高大的身影瞬間萎靡不振,知道要讓他接受這個事實,還需要一把猛火。
她抽抽噎噎地抬起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君烈,你不要誤會小葉子,她雖然恨我,但是心地善良,絕對不會幹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
一句“恨”,抵得上千言萬語,她害她的動機也有了,容君烈徹底失去理智,他將葉琳抱回床上,神情冷若冰霜,“琳琳,你先睡一覺,我一定還你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