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你作甚麼,我也不會過問。告辭!”
公子聿伸手攔住他的去路,沉靜的表情看似柔和,眼睛裏卻有著難以遮掩的陰沉。
耶律齊扭頭看著他,眼底寫著疑惑。
“你必須得留在這裏,半月之內不可離開。”公子聿命令式的口吻令耶律齊心底有著一絲不悅,“既到了此處,我不妨奉勸你一句,打消要擅自離開的念頭。若非經由我親口同意,你即便是插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耶律齊心知他說得出,必定便能做得到,心裏既是氣又是恨,待想要罵他兩句,又覺實在沒有這個必要去浪費氣力,便也不再多說,轉身便走。
公子聿目送耶律齊背影遠去,隻等那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後,才低聲歎氣。
子均,等將來,你定然會明白的,這一切……
第 39 章
接下來好幾天的時間,耶律齊就一直呆在忽必烈的別院中。
倒也並非毫無逃生之法,隻是想著既然來了這裏,若不能弄清事實真相,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心甘的。
連續幾日,公子聿也未曾來看耶律齊一眼,倒像是忘了還有此人般。耶律齊正好借此機會將別院摸索了一番,待清楚了所有方位後,便開始著手準備了。
這日入夜,耶律齊眼見著銀月隱入雲層,將一方黑巾係在臉上,縱身躍上了屋頂。沿著白天定好的路線一直往前,約莫半盞茶的時辰後,在一所大院前停下。
經由耶律齊連日來的摸索,也大約知道,每過個三五日,忽必烈便會來此屋,並不知他都做什麼,但總是要呆到次日淩晨才會離開。
耶律齊在大院側方的一處屋簷上蹲下,將自己隱在夜幕之下。
忽必烈是蒙古王子,出行必是前擁後呼,而唯有來這屋子時是單獨一人,一幹侍衛均留在門外。
耶律齊並不確定忽必烈一定會在今晚來此,但畢竟是他不來,耶律齊也已打定主意連續來守多夜,總有一夜是能遇見忽必烈的。
也不知等了有多久,直到耶律齊感覺雙腿蹲得有些發麻,想要起身舒展筋骨,隻見一群人擁著一華服男子走來,在院門前停步後,那男子揮了揮手示意身後人退下,推開門走進了屋中。
耶律齊將身子微微往後挪了些,心知能跟在忽必烈身邊的,必定都是高手,自己若有輕舉妄動,也能在瞬間被發覺。要怎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忽必烈呢?
抬頭看了看已不見月色的渾厚雲層,耶律齊耐心等待著時機。
約莫兩盞茶的時辰後,耶律齊剛要起身準備跳下院中,隻見一道頎長身影由遠至近走來,身形甚是熟悉。耶律齊眯起雙眼,待那人走近後才見,來者竟是公子聿。
隻見他嘴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臉色一派輕鬆自在,幾步走到院門前,朝他左右侍衛點了點頭,幾名侍衛竟恭敬推開大門將他迎了進去。
院門再度關上,公子聿大步走向主院,在經過耶律齊藏匿的屋前時,腳步微有一頓,隨即再度邁步離開了。
等公子聿進了主屋,隨即沿著屋簷緩緩往前,在最靠近主屋的地方縱身躍下,幾步跳上房梁,雙腳勾住梁柱身子懸空倒掛了下來,小心翼翼推開就近的一扇紙窗,從縫隙內看了進去。
燭光中,忽必烈背對門而站,雙手反與身後。公子聿卻反而坐在一旁,側麵對著耶律齊的方向所在,嘴唇一張一合說著什麼。
由於距離甚遠,耶律齊也未能聽清他到底說了些什麼,隻能通過他的唇形依稀辨認出“宋朝”“偷襲不成”“不如占了先機”等語,串聯起來,也難以猜測清楚他究竟要表達什麼意思。
等了片刻,隻見忽必烈轉過身來,朝耶律齊所藏的方向走來幾步,道,“上次中原武林大會推舉武林盟主,若非有人從中搗亂,想必宗主也早已拿下盟主一位。”
公子聿抬眼瞟了忽必烈一記,微彎的唇角勾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倒也真有幾人,雖身在蒙古,卻未必是真心替蒙古辦事。說到底,還是自身利益更重要一些。”
公子聿的聲量提高了幾分,耶律齊側耳聆聽,倒也能模糊聽見他說的些什麼。
“真有這事?”忽必烈詫異轉身,“何人竟敢如此妄為?”
公子聿麵色依舊,眉間靜若雲染,不見一絲青凜。
“王子若真想得知,也必定能查得出來。”公子聿道,“不過,此人心思縝密,想讓他自動露出馬腳,也非易事。”
忽必烈道,“依宗主所言,該如何是好?”
公子聿轉動著手中玉簫,深邃的眸子裏閃動著奇異的彩光。
“在下倒有一計,可助王子尋出此人。隻是,還得王子配合一二才好。”
忽必烈點了點頭,“隻要能揪出此人,小王定當全力相助宗主。”
公子聿嘴角笑意擴大,起身走近忽必烈,湊唇在他耳邊低聲輕語了數句,隻見忽必烈連連點頭,半晌後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遞給公子聿。
耶律齊往前靠攏一分,隻想看清那冊子上的字,卻怎麼也瞧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