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聿與忽必烈說完,挪開步子往後站去,朝忽必烈抱拳行了一禮後,開門走了出來。
耶律齊忙飛身跳上房梁,將身子隱匿在暗處。
公子聿幾步走下階梯,腳步頓了頓,彎唇嗤笑,道,“你且隨我來。繼續留在這兒,你也難以脫身。”說罷,腳步未停地離去。
耶律齊豈能聽不出他這話是對自己所言,在心底快速思忖片刻後,腳尖一蹬躍上屋簷,沿著來時的方向奔去。
片刻後,耶律齊在自己所住的小院屋頂停下,見公子聿果真就站在院中,雙手反與背後,一把玉簫在指尖悠然轉動,閃耀著純粹的碧光。
耶律齊居高臨下看著地上那人,半晌後道,“你既知道我在,為何不拆穿我?”
公子聿轉過身看向耶律齊,一言不發。
耶律齊正值心中納悶之際,隻見地上那人縱身飛了上來,右手一抬指尖玉簫朝自己攻了過來。耶律齊疾步後退反手去擋,側身閃過迎麵擦來的疾風,左手起勢攀上公子聿右臂震了去。
兩人沿著屋簷來回對拆了近百餘招後,公子聿縱身後退,朗聲道,“想不到短短時日,你進步如此神速。”
耶律齊見他收了招,便也不再急逼,停步道,“這事你日前就已知道,今日又何必重提。”
公子聿笑笑,眼底漾動著一絲暖意,“依你今日的武功,這別院關不住你。你為何不離開?”
耶律齊笑道,“剛才你和那忽必烈商量的事,我心中明了,又何必再在這裏惺惺作態來問這些。”
公子聿並不確定耶律齊聽到了多少,見他如此一言,眼底一絲異樣的光點一閃而過,頓了少許後道,“那又如何?”
耶律齊冷笑,“本來這朝代更替、民族之爭,是無法避免之事,但既然事成定局,你一宋朝人,又何必背叛自己民族去相助外人?”
公子聿唇邊漾起一抹別有深度的笑容,手中玉簫悠然轉動,道,“你可曾記得,你還欠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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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齊見他轉移話題,不免心中微有言辭,但也未曾強加追問,道,“記得。我既應了你,就自然會做到。你答應我的,不會再食言了吧?”
公子聿右手一抬,一個錦囊在夜幕下的空中劃出一道完美弧線,穩穩落在耶律齊手中。
“要你做的事寫在這錦囊之中,事成後,我必放耶律燕,也會醫好她的失心症。”一頓,又道,“至於我所做的一切,以後你自然會明白。”
耶律齊低頭看了一眼手中錦囊,道,“你隻要記得你說過的話即可。至於你的目地,我並不感興趣。”揚了揚手中錦囊,“我可以走了嗎?”
公子聿微微頷首,目送耶律齊轉身飛起,身形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下,輕笑搖了搖頭,轉過身子朝相反的方向飛了去。在奔出忽必烈別院範圍之內後,置玉簫與唇邊,吹出一陣輕盈的樂聲。片刻後,兩道黑色身影從天而降朝公子聿單膝跪地,恭敬道,“宗主。”
公子聿取出袖袋中的冊子遞給他,低聲道,“速速送去襄陽郭靖手中。並告訴他,忽必烈手下雖高手如雲,然則萬心難以歸一,成敗就看他如何揮軍了。”
兩人接過冊子慎重收入懷中。
公子聿又道,“切記,此事關係重大,務必要將冊子親手交到郭靖手中。若丟失了冊子,你二人也不必回來了。”
那二人低下頭,臉上一派肅穆。
公子聿揮了揮手,示意他二人離開。
月光淡淡從雲層後探出,銀色光輝揮灑而下,給公子聿頎長身形籠上一層迷蒙的光暈。
伸手置於臉腮邊緣,公子聿微側過臉,眼眸輕抬之際,一張薄如蝶翼的人皮麵具已然握在手中,耶律晉那張風華絕代的臉龐倒映在月光之下,如夢似幻,美如謫仙。
邁腳往前踱了一步,耶律晉抬頭看向夜幕下的銀月,泛著柔柔暖意的黑眸晶瑩透亮,唇畔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子均,大哥所做的一切,將來你都會知道,也會諒解。隻是這件事……恐怕你辦完後,終生都不會原諒大哥。
耶律齊一路急速往前狂奔而去,也不知飛了有多久,直到感覺內力在體內一點點耗盡,才喘著氣停下腳步靠著一棵大樹小憩片刻。
這個公子聿,到底又想要我幫他做什麼?
等氣息平穩後,耶律齊將錦囊從懷中掏出,迫不及待倒出裏麵的紙條打開一看,霎時雙眼瞪大,驚在原地。
隻見不大的長形紙條上寫著“誅西毒”三個大字。
耶律齊隻覺心中一陣茫然,紙片何時脫離手指,隨風搖搖墜墜飛向遠方也不盡知。
第 40 章
耶律齊不明白,為何公子聿要他誅殺西毒。如今的歐陽鋒,早不再是《射雕英雄傳》裏的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他隻是一個因練功走火入魔的瘋子罷了,時好時壞,連自己也不認得,這樣的一個人,竟令公子聿不惜提出這樣的條件去殺他。
夜已深,耶律齊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