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啊………你還我夫命來……”
萬四兒家的不怕鬧,現在鬧得越狠,一會兒拿的銀錢才越多,她的男人不能白死不是。姚氏一時不防,竟讓萬四兒家的掐住了脖子,勒得她直吐舌頭,眼兒也翻起了眼白。方氏大驚,連忙呼人上前拉扯,卻華灼攔下,附在方氏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萬四兒沒死“然後才冷笑一聲,高聲道:“讓她掐,誰也不許攔著,正好一命還一命,誰也不欠誰了。”
方氏一聽“萬四兒沒死”的話,心中大定,當下就穩當當地坐著,一聲不吭,全當看戲,主母不發話,榮安堂的下人自然也就一個個袖手旁觀,誰也不上前去自討苦吃,先前她們拉架,可沒少被萬四兒家的抓過,還被姚氏罵了好幾聲。
萬四兒家的哪裏敢真的掐死姚氏,趕鼻一微手,抱著姚氏的腰把腦袋往她肚子上撞,一邊撞一邊哭嚎:“我的老天爺啊………你睜睜眼啊,看看這一家子,沒一個好人啊……我的命苦啊……”姚氏終於喘過一口氣兒,猛地推開萬四兒家的,指著華灼怒道:“好,好你個小賤 人 ……”
“來人,送方夫人出去,關緊大門,以後但凡姓方的,一個也不許放進來!”
一句小賤 人 ,可是徹底惹惱了方氏,反正也沒出人命,頂多就是賠點錢的事,用不著她再出麵,方家現在有錢得很,還怕賠不起嘛,所以直接攆人。
主母發話,自然比小 姐發話要好使得多,當即榮安堂的下人們一捅而上,連推帶攘地把姚氏給弄了出去,遠遠還能聽到姚氏大罵方氏良心被狗吃了,兄長出事,不幫忙不說,還趕嫂子出門等等,方氏氣得臉色發青,也隻能當做沒聽見,心裏直後悔她就不該插手這事兒。
姚氏被攆走了,萬四兒家的有些傻眼了,這東家怎麼不按牌理出招,按說她鬧成這樣兒,東家該拿銀子刻她的嘴才是。姚氏被趕走了,萬四兒家的也不哭嚎了,方氏安靜了一會兒,才一瞪她,道:“今兒請你過來,原是想與你好好把這事兒給了結了,你男人畢竟受雇在我榮安堂,該有的撫恤是一分不會少給你的,但人要懂得知足,得寸進尺最是惹人厭。如今事情我也弄清楚了,這事兒你家男人雖是受害者,卻是他自身有過在先,本當追究,看在他在酒樓幹了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事兒便算了,你回去找方大掌櫃,把他的工錢結一結,以後就不必再來了。”
方氏也算厚道了,要知道跑堂夥計往飯菜裏吐唾沫,對酒樓采說,是極度影響聲譽的事兒,若是人被打死了,榮安堂也隻能自認倒黴,不能追究,如令人沒死,本該嚴懲,方氏隻是讓他結算工錢,以後不必再來,可以說是放了萬四兒一馬。
“東家大人,哪有這樣的道理,我家男人命都沒了,你這就翻臉不認人……”萬四兒家的急了,怎麼著,合著自家男人一條命,就換了一點工錢?還說什麼以後不必來了,他倒是想來,那能來得了嗎?
“萬四兒沒死……”方氏沒好氣道,實在懶得跟這女人廢話,直接吩咐劉嬤嬤,“給她另支十兩銀子,算做養傷銀。”然後揮手就讓萬四兒家的走人。
萬四兒家的又傻眼了,她原在家裏幹活兒,還是酒樓一個跟萬四兒素來要好的夥計跑過來說她男人被人用酒壇子砸死了,她剛趕到酒樓,隻看到自家男人倒在血泊裏,還沒來得及撲上去哭一場,就被東家夫人派去的人帶了過來,見到了姚氏,知道就是她男人用酒壇子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