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瞧瞧,因你們的衝撞,莊妃娘娘受了驚嚇,若是鳳體有什麼不適,那責任可都怪在你們頭上的!”雨靜挺身上前指著那些跪在地上的宮嬪說道。
那些宮嬪似乎都被嚇得不清,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再說。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聞得其中有人說道:“嬪妾們並不是有意衝撞娘娘,隻是娘娘走在嬪妾們的跟前,一轉身便能與我們相撞了。”
“分明就是你們離娘娘太近,走路還不長眼睛,做錯了事兒反倒是責怪娘娘的不是了!”若秋繼續指責道。
那人聽後慌張了起來,急忙說:“嬪妾並不是這個意思,嬪妾隻是……”
清雪走上前去,若秋退到了她的身後,清雪便衝那人問道:“罷了罷了,抬起頭來。”那人因此才抬起頭來看向清雪。
這女子眉清目秀,甚是好看,瞧著倒是有些眼熟,卻始終想不起來她是誰。她朝著若秋微微側頭,若秋便走上前來同清雪說:“主子,這是延禧宮的瀾貴人。”
“瀾貴人?”清雪湊上前去看了看,道,“是上一次選秀入宮來的吧?模樣倒是俊俏,隻是在後宮之中倒是不怎麼常見,想必瀾貴人定是極少出來走動的吧。儀妃妹妹,你可還記得此人?”
雨靜走上前來細細地瞧看了瀾貴人,嘴角微微一揚,道:“臣妾怎會忘記她呢,當年瀾貴人可是騎在臣妾的頭上撒過潑的,不過好在皇後娘娘替臣妾主持了公道呢。瀾貴人,許久不見,你可還好?”
瀾貴人跪在地上微微顫抖著一句話都不敢說,她可沒想到會得罪了這三位主子……
見瀾貴人不說話,清雪便朝雨靜微微一笑,言:“今兒個是咱們媚姐姐立後的大喜日子,可千萬不要因為從前的不愉快掃了興子。呀,說到掃興,方才本宮與眾姐妹在大殿之上看著皇後娘娘接受冊封的時候,總是有人在後頭說皇後娘娘的不是,真是不識好歹。”
清雪微微地側了個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瀾貴人,問道:“瀾貴人,就是你吧?”
“嬪妾不敢……”她的聲音低了下去,似乎很是害怕清雪一般,而清雪則是微笑著蹲下身子去看著她,說道:“你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著皇後娘娘的不是,你敢與本宮頂嘴,你還有什麼事情不敢的,恩?”
“你模樣倒是俊俏,隻是後宮之中同你這樣的那可是多了去了,莫不是在後宮受到了冷落,想要做些什麼事情引人注目?本宮勸你還是省點兒力氣,別到時候皇寵沒得到,反倒丟了腦袋。”
若秋扶著清雪站起身來,清雪伸手摸了摸耳朵上的耳環驚訝地說:“瞧瞧,耳環明明就好好兒的呆在本宮的耳朵上,本宮竟還想著回去找耳環,當真是糊塗了。行了,婉妃姐姐、儀妃妹妹,咱們走吧,去坤寧宮等著皇後娘娘請安回來。”
三人結伴離去,隻留了瀾貴人、胡美人和姚美人三人跪在地上微微顫抖。
胡美人說:“瀾姐姐,當年你得罪什麼人不好,竟得罪了儀妃娘娘,如今儀妃高我們這般多,咱們根本就拿她沒辦法。”
“就算她沒有被封妃,咱們也鬥不過她。皇後、莊妃和婉妃三人都與她關係這麼好,如今他膝下又有三皇子,早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瀾貴人說。
姚美人在一旁不以為然道:“那瀾姐姐可要抓緊功夫討皇上的喜歡了,遲早有一日,咱們都能與她們平起平坐的。那時候看她們怎麼得瑟。”
事情沒過多久,瀾貴人因狐媚皇上而被太後得知,太後雷霆大怒,下了懿旨:貴人瀾氏,使狐媚之術,淫亂後宮,剝其貴人身份,貶為庶人,即刻離宮。
又過了幾年,後宮再迎來三年一次的選秀。看著後宮又進了一批新人的清雪,忽然遙想當年——
她在子蘭王府的時候初遇逸塵,那種仿若一陣清風從心中輕輕拂過泛起片片漣漪的感覺她至今都還能感覺到。上天給了清雪一次重生的機會讓他遇見了逸塵,隨是記得從前的一切,卻也並不覺得痛苦,因為有他相伴,她反而覺得幸福。
從前的一切曆曆在目,而清雪毫不懼怕,因為該死的人都已經死去,從前的事情也都成為了過去,後宮的險惡她也經曆了許多。如今後宮再被充實,往後必定還有更多的新人湧入後宮,成為逸塵的嬪妃,這便代表著往後的日子也必定不怎麼舒坦。
但是,隻要他在身邊,姐妹相伴,兒女承歡膝下,不論前方有多大的風雨,清雪都堅信自己能夠勇敢麵對。
深冬的夜晚,大雪紛飛,院子裏的紅梅開的正好。房中點著梅香,清雪躺在床上依偎在逸塵的身旁,她感受著逸塵平緩的呼吸慢慢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