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2)

的第三天,他便不得不外出執行命令。但出於安全,隻能將她單獨帶回地下室,嬰兒則放在私人診所,那樣更方便照料。

起初她堅決不同意和女兒分開,但是呦不過他的義正言辭,最終隻有放手。

她記得最後看女兒的那一眼,她仍閉著眼睛沉睡著,嘴裏還不時吐著可愛的奶泡,似乎在說:媽媽,抱抱我。

伊莎貝拉在地下室孤獨地想念女兒和他,最紅甚至想的心肝都疼。

一個星期後,沃爾裏西總算回來了。

她央求著讓她去看看孩子,可是他拒絕了。

她簡直要發瘋了。

她抓著他的軍裝,不斷地撕扯,可沃爾裏西卻不敢看她。

她在他閃避的藍色眼眸中察覺某種讓人極端的恐懼,最終不可逃避地得到了真相。

他終於答應讓她見孩子,但當她將孩子抱進懷裏時,麵對的卻隻有冰冷的身軀。

她呆呆地抱著安娜僵硬而若小的身軀,突然想起母親臨死時抱著她的觸覺。

相同的,腐朽和死亡的氣息。

但是,卻充滿了極度的溫柔和愛。

她從不知道,原來愛與死亡,竟然如此之近。

沃爾裏西告訴她。

安娜在三天前死於一場肺炎,他自馬賽一回來便接到了消息,但趕到時已經晚了。

他所有的悲傷而痛苦都不曾讓她看到,也不敢讓她知道他是如何瘋狂地屠殺了醫生一家和護士。

這同樣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有多麼的愛她,無可述說,隻是在這樣的戰爭特殊時期,他連悲傷的時間都沒有太多。

這是個可笑的結果,他對孩子懷念的時間,遠大於他愛她的時間。

伊莎貝拉沒有任何哭鬧,隻是抱著孩子和他躺在床上,麵對麵一言不發,整整一個晝夜。

直到日出的陽光灑在他們同樣慘白的肌,膚上,她才終於開口。

“。。。。。。讓我們給孩子半個喪禮吧。”

“什麼樣的。”

“猶太式。”

他猶豫一瞬,最終點頭道:“好。”

第九小節

猶太拉比是沃爾裏西從牢獄裏帶出來的,看得出這位滿頭白發的老人家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以至於拿著經書的手仍在發抖。

她和沃爾裏西為小安娜找了一個看得到海的小山坡作為永久場麵之地,當沃爾裏西默默地將孩子棺材之中時,老猶太拉比驀地走近她,眼中仿佛迸濺著憤怒的火花:“你這個德國人的婊,子!”

她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這位老人。

老人被她的表情激怒。“上帝不會接受這個小孽種的靈魂的,你們都是有罪的!看著吧,你也會下地獄的!”

他的瘋狂讓她無端地冷笑了。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如此仇恨我們的民族,現如今我終於知道了。對上帝的不虔誠和貪婪以及過於自我聰明、不謙虛,造成了所有的悲劇,殺人者有罪之,那麼我們呢?在上帝眼中,我們是同樣的。”

老人被她氣的直發抖。

“婊子!ji女!”

“請自重,我不是任何人的婊子,也不是任何人的妓,女,我愛我的男人,除了他我沒有和任何人上,過,床,我保持身心的潔淨,比之你們一臉受難者的崇高虛偽,我覺得我更加真實,在你們的眼裏我是個不道德的女人,可是我並不怪你們,是戰爭和仇恨扭曲了人們的價值和雙眼。而我隻是想要活下去,愛下去——和我愛的人一起!”

猶太拉比沒有說下去,額頭上已被血洞貫穿。

她嚇了一跳,沃爾裏西收起槍,走上前擁住她試圖安慰。

她閉著眼睛,仍舊沒有哭出來。

他跟著她走遍了整個海岸,最終,她終於找到了最漂亮的一顆石頭,放在了女兒的墓前。

那一刻,她撫,摸著她的墓碑,終於,淚流滿麵。

那之後她又回到了地下室,隻是更加的沉默寡言。

戰爭局勢隨著東線戰場的節節勝利和節節退敗而跌宕起伏著,沃爾裏西不止一次在談話中對她說到,等到戰後他要帶著她去結婚之類的打算。

她想著他的話,不jin期待起戰爭結束後的生活,於是不斷地向上帝祈禱讓戰爭早日終結。

43年的時候,勢力強勁的地下遊擊隊開始不斷反擊和對德軍滋事。

她所藏匿的住宅,便經曆過三次爆炸式襲擊。

連沃爾裏西也在一次對德軍高官的暗殺事件手牽連而連降一級。當夜他將事情告訴她,盡量隱去心驚膽顫的部分。

她檢查他的身體,發現隻是被彈痕擦傷後,才放下心。

“究竟,遊擊隊要暗殺的是什麼人物?”

“柏林的大人物,還記得我和你提過的丹尼爾。魯伊特伯德。希姆萊上校麼?”

她點頭。

“他今次路過法國,可能是風聲走漏了。”

“可是你說過他是負責在波蘭的黨衛軍管理,為什麼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