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2 / 2)

她卻完全聽不進他的解釋。“不不。我已經配不上你。”然而很快又換了一套詞:“是你配不上我!”

最後,她開始咒罵他。

怎樣難聽,她怎樣罵。

她覺得心中有團火焰,即將淹沒一切的火焰,而她寧願和他就這樣毀滅掉!

她錯了,她曾經以為可以重新活下去,但其實活下去一點也不美好!

她在極度的顛沛流離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人間冷暖,所有人歧視她、女人們嘲笑她、男人們隻想要她的青春和肉,體,而這世道總是要逼著她放棄一切自尊和自我。

更讓她絕望的是沃爾裏西,自從他知道她怎樣得到食物,他便不再看她的眼睛,慢慢地,她甚至無法騙自己,她不知道他是否還愛她!

曾經他是她象牙塔裏的國王,是她的一切,但走出象牙塔的公主,卻從來不知道人世等同地獄的真理。

過去的一切不知何時隻成了他們沉重的枷鎖。

她想要守護他,但又矛盾地恨著他。

她甚至想要殺了他,甚至又想過將他推到青天白日下,讓他做一輩子的牢,那樣起碼她會覺得他毀滅在了她的手裏。

她那樣的愛著他,那樣的恨著他,以至於她現在僅剩下一個念頭,便是徹徹底底地毀滅他!

伊莎貝拉痛苦地哭泣著。

沃爾裏西站在她的身前,卻是看著她的身後。

門不知何時開了,她轉過頭,驚悚地看到了丈夫米歇爾詭笑的表情。

她怨恨自己不該如此大意,更不該如此放聲痛哭,以至於竟連他獨有的拐杖聲都沒有發覺。

現在,她竟然讓他發現了沃爾裏西的存在!

隻見門前的男人伸出殷紅的舌尖,舔舐著嘴角,露出陰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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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讓我驚訝了,小伊莎貝拉,我的甜心——他是個納粹麼?嗯?”

她顫唞地擋在了沃爾裏西的身前。

“他是誰?”沃爾裏西皺著眉頭。

“丈夫。”米歇爾直接替她回答。

沃爾裏西睜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伊莎貝拉。

她似乎知道他在問為什麼,但是她不能回答。

因為她已看到米歇爾眼中的殺氣。

“聽我說,米歇爾!”

然而對方隻是轉過身,一拐一拐地走上了樓梯。

她飛快地衝上前,生怕他立刻出門叫來警察。

沃爾裏西抓住她的手。

“我們立刻走!”

她猶豫了一瞬,甩開了他。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我不會和你走的,沃爾裏西,我。。。。。。我愛我的丈夫。”

“說謊!”

“不、不!你離開吧,三年了,我鎖住你隻是為了報複,沃爾裏西,你應該知道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可我卻曾經那樣天真的以為可以。”

他緊緊抱住她。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

她蠻橫地推開他,並不再看一眼。

當她衝到臥房時,果然看到米歇爾在打電話。

她想也不想地扯斷了電話線。

丈夫抬頭掃了她一眼,然後一瘸一拐地走上前狠狠給了她一掌摑。

她側著頭,腦中閃過瘋狂地執念。

眼前這個有著瘋狂表情的老頭卻獰笑著:“知道麼,如果你現在跪下來,我或許會讓你留下那個納粹。”

她深吸口氣:“我不會的。曾經我在眾人麵前被強迫跪下過,可是我並不覺得自己有罪,所以,你休想。”

“你膽子變得挺大,你以為沒有我,你這個賣國的婊/。子還可能得到現如今的一切嗎?你的芭蕾和華服,還有房子和麵包,全部都是我給你的!而你竟然敢瞞著我將你的德國姘頭藏在地下室這麼久!”

“不,米歇爾,這一切都是我拿自己換來的。其實你不過是想要一個性虐待對象,你這個脾氣古怪而內心扭曲的充滿暴力的魔鬼!”

米歇爾幾乎瞪突眼,下一刻便抓狂地撲向她。

伊莎貝拉早有準備,她倏地拿著藏在背後的繩子迅速捆住了他的脖子。

沃爾裏西衝上前,驚愕地看著這一幕。

她隻朝他看了一眼,他便立刻撲上去接過她手裏的繩子,緊緊扼住。

米歇爾扔在掙紮,他憤怒而猙獰的眸子即將凸出眼眶,死死地瞪著這兩個人。

伊莎貝拉大腦一片空白,隻有一個念頭,便是殺死他!

於是她將整個身子壓在他上麵,死死按住了米歇爾的雙腳,他雙手的指甲如同如同鋒利的刀刃,抓傷了沃爾裏西的臉龐。

不知過了多久,米歇爾不再動。

沃爾裏西緩緩鬆開繩子,伊莎貝拉披散著長發,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