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九重大罵:“賤人!看你生的賤種!”
岑葉愛傷心失望極了,很想效仿女兒也到媒體麵前哭一場,隻是翟九重這次分明是有備而來,他吩咐保鏢,將岑葉愛關了起來。
躲在澳門酒店裏的翟從智細⌒
一時不免心力交瘁,滿腹的委屈憤懣無處發泄,便時不時地拉著歐韻致訴苦。家中正逢多事之秋,父母之間的關係劍拔弩張,歐韻致不得不跟醫院請了假,暫且待在港城彩衣娛親。
相比較翟九重的愁雲慘霧,周世禮則可謂是春風得意。
作為華貿的創始家族,幾十年來翟家還是第一次丟掉對集團的掌控權,而周世禮則在股東大會上毫無懸念地當選為新一任的集團主席,一時間誌滿意得,風頭幾乎蓋過了時下最當紅的明星。
作為父親,周永祥心裏自是得意非凡,但礙於他與故去的翟清讓交情匪淺,自不好表現在明麵上。逢有記者采訪到他,不僅表現出一副對翟家子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模樣,還假模假式地批評長子:“做事太激進!”心裏卻琢磨著要做些什麼來表揚兒子。
他不禁又操心起周世禮的婚事來。
然而時至今日,周世禮又怎麼會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呢?這許多年來,周世禮的風頭第一次蓋過乃父,其得意之情可想而知。不過,他在春風得意之餘一想到那個棄他如敝履的女子,卻覺得滿心的不自在。
富麗堂皇的維多利亞酒店內,燈火輝煌亮如白晝。周世禮坐在西餐廳的一隅,一麵優雅地享用著晚餐一麵應付記者的采訪。坐他對麵的女記者看上去已經不年輕了,但是勝在打扮得十分時尚靚麗,一張嘴更是舌粲蓮花,原本周世禮對這樣的采訪已經感到倦怠,但她卻言笑晏晏,很快將氣氛調動了起來。
周世禮臉上的笑容就多了起來。
兩個人正在聊,忽聽前頭哪一處服務員甜甜地招呼了聲:“歐小姐來啦!”周世禮抬起頭,便瞧見那個人走了進來。
一身蘋果綠的連身褲,滿頭青絲如瀑,炫目的燈光下,歐韻致美到簡直令人眩暈,當她邁動腳步款款地走進西餐廳的時候,不意外收獲了滿場驚豔的目光。
周世禮幾乎沒忍住站了起來!
餐廳的那一隅,一身銀灰色西裝、拾掇得略有些油頭粉麵的馮兆北矜持地朝她揮了揮手。
歐韻致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
憑良心講,馮兆北這個人長得確實是不錯的,但他五官略深,有些馬來人的長相,加之又過分注重打扮,看上去就顯得有些油滑。
以快餐店起家的馮大龍少年時是個不折不扣的窮二代,早些年家貧,據說他還曾經跟著寡母討過飯。及至發跡,唯一的兒子已經大了。有了錢,對自己的獨子自然也是悉心栽培,但畢竟底蘊不足,大節上多少有些驕縱。馮家新富,馮兆北從窮門陋巷驟然步入上流社會,好的習氣沒有沾染多少,漸漸地卻有些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摸著良心講,對翟九重的這個私生女,他是不怎麼看得上的。
自古大家族之間的聯姻,結的原本就是兩姓之好,為的是家族長遠的經濟、政治利益以及威望。歐韻致雖的的確確是翟九重的親生女沒錯,但到底沒有得到翟九重的公開承認,論到身份名望以及能給馮家帶來的實惠,可能連新近正跟馮兆北打得火熱的某二線女星都不如。所以盡管歐韻致本身十分出色,馮兆北卻仍感到強烈的不滿——他甚至自大地認為,翟九重以一外室所生的私生女來同他們馮家聯姻,實在是瞧他們不起!兒子不太願意,馮大龍竟然也猶豫起來,父子倆正在觀望之際,翟家的錦繡河山就被周世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了大半!更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雖然翟九重此次確實是馬失前蹄,但歐韻致的母親卻是真正坐擁陶朱之富,不聲不響就占據了翟氏的一隅河山。
馮大龍大吃一驚!馮兆北也有些懊悔起來,接連好幾日,馮大龍都逼著兒子給歐家去電,口口聲聲邀歐小姐出來“小坐”。
聰明世故如歐韻致,又怎麼會看不透馮家父子所圖?
這些日子她夾在父親和母親之間,心情實在是不能夠算好。眼看不堪其擾,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赴約,誰知才進了餐廳,就看見了周世禮。
她不由就在心裏頭想著,不知道這一次周世禮又該怎麼看她,不會又以為馮兆北是他的新金主吧?!
事實周世禮確實想得有點多。女人美到歐韻致這種程度,簡直都由不得人不多想。周世禮這些日子惦記歐韻致惦記到恨不能將她一口吞了,便覺得這世上的男人都跟他一樣居心不良!卻不想並不是所有男人都跟他一樣,鍾意歐韻致鍾意到覺得她哪哪兒都好的。
歐韻致隻當沒瞧見周世禮,微微衝著馮兆北一笑,款款走了過去。
周世禮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起來。
那一頭,馮兆北端著他豪門闊少的架子彬彬有禮地迎上來,還學著英倫紳士的派頭,彎腰執了歐韻致的一隻手,試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