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3 / 3)

「公子,您看!」炎涼突然呈上了一枝碧玉簫。

啊?這不是本王送給沈瑤的麼?奇了,怎會在這少年手中?待明日好好盤問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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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緊張得幾乎一夜不曾闔眼的如星早早便起了身,熬好一鍋玉米粥伴著幾碟尋常小菜放到堂屋桌上。經沈瑤那將近半年的變相囚禁,他著實有些怕這些家世不凡的錦衣公子,本想著放好東西就去砍柴,能避過就避過。哪想,鄆王楷他們卻都是習武之人早起慣了,還沒等如星退出堂屋便撞了個正著。

「肖公子早。這山野中也沒什麼上得了台麵的東西,我湊合著做了些粗簡吃食,你們請先用。還有樣東西在廚下灶裏,稍後便好。」如星淡淡一笑,欠身退了出去。他見鄆王楷那一身貴氣隱約覺得他應是世族子弟,言辭間自然而然便不由得恭敬多禮。

在他轉身之後,主仆三人麵麵相覷。荒山野嶺的憑空出現這麼個彬彬有禮的美少年怎麼想都覺得奇怪,他容貌又與已過世的月娘極為相似,還有那隻玉簫……沈瑤並非隨意之人,皇家對象怎麼也不可能輕易順手送出。難道,他是月娘的血親?或者,隻是某些居心叵測之人刻意布下的局。鄆王楷眼神一挑,炎涼立刻會意的取出銀針一一試毒。

片刻之後,如星端來了一碟飄著幽香的精致菊花餅,弄得那三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們隻是借宿之人,總不好當著主人的麵試毒吧?就算是有機會,餅這類幹糧卻也並不容易察覺。

殊不知,在他們擔心著如星做手腳同時,那少年卻也在心底暗暗提防他們起邪念。

一頓焦心磨人的早餐就這麼過去了,如星為他們指了路,作勢送客。

然而,鄆王楷見他似乎不像有害之人,便推說腰痛厚顏的想要再叨擾一日。如星雖心中不願,卻也不好趕他出門隻得允了。幾人撫琴吹簫吟詩對詞混過大半日,鄆王楷旁敲側鼓的問了那玉簫的來曆。他隻回答:「故人所贈」。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講,那故人容貌仿佛與肖公子有些許相似。

鄆王楷聽他這麼一說,立刻想到了沈瑤——在京中時就不止一人認為他倆肖似。大約是因為雙方母親為親姐妹血緣相近的緣故罷。如此看來,這董如星或許真是月娘的弟弟。

「說來可巧,我欲拜會的杭州友人親眷也與董公子容貌頗為相似。」鄆王楷緩緩啟唇,頓了頓又道:「不過,那人為女子……」

刹時,如星麵色陡然一僵。鄆王楷趕緊解釋他並無它意,隻是隨口說說罷了。然而話已出口道歉也遲了,那倔強少年最恨此類說法,當即不再搭理那主仆三人。眼看天色漸晚,鄆王楷見這情景隻得起身告辭,帶著仆從出了樹林。

端坐房中的如星在那「肖公子」走了許久之後仍有些愣愣地回不過神來。那人容貌確實與沈瑤頗為相似,細細看來又有很多差別。肖公子身上似乎帶有更多的「貴氣」,雖氣度不凡但心腸卻應該是很好的,畢竟,他隻見自己不高興就自動的走了,而沈瑤卻是表麵溫柔多情,內心深處則有著說不出的陰冷。

如星想著他待自己的狠絕,又不由得想到了他的好。想到了在這山林中度過的溫馨三日,那是自己多年來從未有過的快樂日子。

鄆王楷走後的這個夜裏,也是沈瑤離開的第二十日,如星打開了第二個錦囊,囊中紙條上有四字:三宿桑下。

三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