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3)

起了盹,他確實是倦了,躺下沒多久就昏沉入夢。在那夢中,他仿佛又見到了沈瑤自信滿滿的笑容,仿佛又聽到他一臉霸道的在對自己說:我就是喜歡你,舍不得讓你走。

「不要、不要逼我!」夢魘中,如星下意識的揮舞起手臂呻[yín]出聲,又忽地睜開了雙眼撐坐起來,稍一清醒後才發覺自己驚出了一身冷汗。

「怎麼了!」小五聽到如星的驚呼趕忙奔至他身前詢問起來。

「沒事,做夢而已。」他一麵回答,一麵抬袖拭去額頭珠,與此同時唇角劃過了一絲苦笑,原來,自己依舊有些怕見沈瑤,怕剛戀上那暖暖的體貼多情,他卻故態萌發又施計逼迫自己。

「沒事就好。」聽了如星的回答小五頓時鬆了一口氣,又說道:「公子是不是不太習慣這種狹窄小船啊?走得倉促也沒來得及準備,隻好委屈您再湊合一夜。」

小五的話如星隻是聽聽就過,卻沒想到翌日當真換了大船,乘風破浪的使行程提速不少,眼見著離杭州越來越近,如星不由得更是憂心忡忡,整夜裏睡得極不安穩。

這天半夜,如星正迷糊躺著,突然覺得艙門傳來些許響動,他頓時一驚清醒了不少,但也沒睜眼,隻背對著來者靜靜分辨那輕微的腳步聲,發現他正悄然一靠近自己,先是立在床頭默默窺視著,而後又忽地伏下了身。如星隻覺得自己都可以感覺到那人呼出的氣息了,頓時給嚇出一頭冷汗,擱在枕下的左手下意識地緩緩握緊了暗藏的防身匕首,沈家仆傭不會這樣作賊似的偷溜進門,除了歹人還能是誰!

然而,正當如星驚惶不定之時,來人卻隻是輕聲一歎,彎腰為他撚了撚被子,又走到屋角的香爐旁點燃了一支熏香,隨即便悄悄出了門。

是沈瑤,那一聲歎息分明就是他的聲音!如星緩緩睜開眼,愣愣地側臉望向了緊閉的窗門。他怎麼也來了?憑他的功夫,應該聽得出我是在裝睡吧?為何又這樣默默走了?那熏香也有些熟悉,養傷的那一個多月房裏幾乎每日都點著,有安神助眠之用,他還算是有心。如星淺淺一笑,拉過被褥又閉上了服,心想道,反正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該如何是好,也不急於一時,有什麼決定就等明日跟他談談再說罷。

清早,如星在宛轉動人的簫聲中緩緩醒來,他匆匆披上衣物走出艙門果然見到沈瑤正迎著晨曦立於船首,衣衫飄逸神采藹然,見到如星走來他頓時停下了吹奏,溫柔問道:「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有勞姐夫費心。」如星拱手作揖淡然一笑:「你怎麼來了?」

「我想你啊,聽說星兒打算回家,自然心頭高興,這麼一樂不就趕著來接你了!」沈瑤如此笑著解釋,突然發現如星麵色一沉,他趕緊閉口不再說這些戲言,正色道:「其實,是我接到了聖旨,皇上下詔命我即刻回京,從這裏便要改道汴梁不去杭州了。」

「進京?不是還有一年才到任期麼?」如星驚訝道。他還沒想好是否要跟沈瑤走,居然還不是去近處的杭州而是要遠赴汴梁!一個自己一無所知,無依無靠的地方。

「別著急,我慢慢說與你聽。來,先用早餐。」沈瑤抬手將如星拉入了坐席,將一碗香粥遞入他手中,「我任期雖是三年,但皇上金口一開也隻能回去。明裏是說我深受陛下喜愛他希望我留在京城,實際上,父親位高權重也是一重原因。若任由我外出為官獨擋一麵,容易引起別人猜忌。」

「隻是這樣?」如星將信將疑的反問道。他總覺得沈瑤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沒講,像他這樣的人還會怕別人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