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沉下臉劍眉一擰,抬扇正欲出手,卻被如星輕輕拉出了衣袖,「別,他好像是季大哥。」
「哪個季大哥?」他疑惑的問道,略一思索也沒覺得認識什麼姓季的年輕男子。
「季文翔啊!上次你送我去嘉善,途中一同遇到襲擊的那位。」
經如星提點沈瑤這才恍然大悟,季文翔回頭一看也總算鬆下一口氣,躲在相識之人的船上總比陌生人好,沈瑤又是會功夫的,自己這條命應該算是保住了!
入了內室,沈瑤趕緊命人為季文翔包紮傷口又坐於一旁笑道,「怎麼每次遇見季兄都是被人追殺啊?上次的事我可查過了,他們的目標隻是你一人而已。」
「唉,一言難盡啊……」季文翔長歎一聲卻設明說,隻在心中盤算著不知該不該將自己的事情告訴沈瑤。他是為官場中人追殺,按說是將這事上報朝廷最為妥當,可他又怕官官相護自己反倒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再一想又覺得沈瑤風評極好,說不定是個可以托付此事的人,如此一來他便試探性的問道:「沈兄既在朝為官,可認識薛青鬆,薛大人?」
「咦?」如星沈瑤對望一眼,滿臉盡是驚訝,萬沒想到這麼快又來個人突然說起他。
「你們都知道他?可有交情?」季文翔心中一怔,急切的想要知道他們與這人究竟是友是敵。
「怎麼不認識?這狗官是我殺父仇人!」提起這人如星便是一頭怒火,完全忽略沈瑤的暗示直接說了實話。長久混跡官場的沈瑤,自然是不想在還沒探清對方虛實之前就掀掉自己底牌,但如星這麼脫口而出卻正巧應了季文翔的心思,隻見他長喘一口氣後頓時神色輕鬆的淡淡笑了。
「怎麼,追殺你的是他?」沈瑤低聲一問,見季文翔點頭之後他忽地雙眸一亮,「那麼,帳簿是在你手中?」
聽聞此言季文翔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他沒料到沈瑤也知道帳簿之事,不禁以為自己是中了埋伏。
「季兄莫緊張,」沈瑤見他麵色有異急忙笑道:「隻要東西在你手中我就放心了。薛青鬆的事我已經調查了一年有餘,帳簿確是其中至關重要的物證,你也無須交給我,隻要好好保管便是,到開堂審案之時再由你親手呈上,可好?」
沈瑤這番話頓時讓季文翔放心不少,正當兩人談笑著擊掌為盟時,船外卻突然傳來了異樣的響動,季文翔頓時麵色一凝望向沈瑤。
「可惡,居然三番兩次闖我的船,今次就讓你有來無回!」他沉聲說著又囑咐道:「季兄有傷在身就別出去了,請幫我保護如星。」
季文翔雖是答應沈瑤守護如星,但也隻當是說說而已,不曾認為他當真會放人進入內室,畢竟他這次是舉家遷回汴梁人手眾多,卻沒料到刺客遠比他們想象中的更猖獗。不多久,沈瑤一方漸漸有些支撐不住,三、五個黑衣人乘機衝進了船艙。
「季大哥!」如星隻看到季文翔身形一晃眼前就是一片刀光劍影,他驚惶著向後慢慢挪動著,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躲還是該逃。
「快閃開!」季文翔突然撲到如星身側推了一掌,他之前站著的窗框處立刻被刀劈出一道深深的豁口。
天啊……如星見狀頭皮一陣發麻,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向幾乎沒人的後艙,心想道,那些人既然是要追殺季文翔,那自己躲他遠點應該就不會被誤傷了,反正自己也不會功夫留在那裏幫不上忙。「喂,董小弟!」被三、五個人纏住沒法脫身的季文翔隻能眼睜睜看著如星越走越遠,漸漸脫離了自己的保護圈,心中正有些擔憂之時,卻又突然發現他被某個混戰中的沈家下人不小心撞下了河!這,這可怎麼辦啊?季文翔瞠目結舌的一愣,正想撲過去搭救又被殺手攔住了去路,正巧此刻沈瑤卻是邊戰邊退漸漸靠近了如星落水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