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幹,上前就是一個耳光。那耳光又響又刺耳,一下子把夏蓮打懵了。眾人也看懵了。
平安暗自佩服這杏花不愧是勾欄出身,出手快準狠,簡直就是是吵架場裏的戰鬥機。
“你,你,你——我跟你拚了!”夏蓮捂著臉,鼻涕眼淚亂流,突然發瘋一樣衝向杏花。杏花沒準備,小腹被她直直一撞倒退數步,氣的死命抓住夏蓮的頭,又扯又打,夏蓮疼的哇哇直叫,抬腳又給杏花一通亂踹。兩人絆倒在地,一上一下,跟個瘋婆子一樣對打。平安和眾人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沒一個上去勸架。
“春雨,春雨,你幫我打她。”夏蓮打不過杏花,很快就落了下風,忙□雨幫忙。春雨冷哼一聲,摔開帕子,看都不看一眼。夏蓮分神之際,白挨了杏花一腳,氣的大罵杏花祖宗十八代。
那杏花也厲害,當下就回過去:“你他娘的狗丨日生的。”兩人你來我往打的好不熱鬧,平安看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趣,抬腳出了主屋,往自己屋裏走去。
恰逢香菱從薛姨媽處回來,看平安手腕上的紅腫嚇了一大跳,忙扶著她往炕上坐,又從格子上拿了活血祛瘀的金丹給平安服下。平安吞了藥,頓時覺得筋疲力盡,無精打采的歪在炕上。香菱挨著平安坐下,又要拉起她的手塗藥,疼的平安齜牙咧嘴。
“這是怎麼了?還疼麼?”香菱一邊看著平安一邊小心翼翼的往紅腫處抹藥。平安傷著關節處,哪裏不疼,隻硬撐著不說。
“又是那幾個姑奶奶做的吧?”香菱搖頭歎氣,繼續道:“那幾個人就是這樣欺軟怕硬。我剛到大爺屋裏的時候也被她們欺負慘了,好在姑娘又把我接了過去,我才脫離了這苦日子。”說著說著,香菱又憶起傷心事,眼眶微紅。
平安低頭不語,心中哀歎。活了二十多年,怎麼就遇到這個爛攤子呢?以前是一個女人跟她搶男人,現在是一群女人怕她搶男人,身份調換一下,她還真不適應。
而且那幾個姑奶奶一個比一個潑辣,自己在她們那裏不知吃了多少啞巴虧。即便是她想現在就收拾也不合適,一來還需要依靠她們給薛蟠解饞,二來這三人在這院子裏落了根,要拔起還需要籠絡些人才好下手,況且她剛來薛蟠的屋子要是又鬧出什麼煩心事來,薛姨媽定不會站在自己這邊。
哎……年年都有煩心事,可今年怎麼就這麼多。先是被男人拋棄後來又掉到紅樓夢的世界裏,最要命的還被薛蟠盯上了。這種大宅子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女人之中最不少的又是爭寵。
香菱哪裏知道平安的心思,又是氣又是急的,淚花啪嗒啪嗒往下掉,砸在平安手上,竟燙的她發疼。平安知道,這府裏香菱是真心待自己的,隻是很多事情不能跟她講也不敢跟她講。
“我知道你素日做人低調,能忍就忍,隻是今日她們越發過分,現在還動手打人了。要不,你也向太太求了回她身邊,離了那一群人吧!”香菱思索著,大膽提議,話到嘴邊又忙吞下:“不行,不行。大爺還需要你侍候,你不能回到太太身邊。”
平安默默點頭,她知道即便自己多受薛姨媽寵愛,說到底也是個奴才,而薛蟠可是薛姨媽心尖上的肉,隻要薛蟠一日沒得到自己,一日便不會放開自己,這樣薛姨媽又怎麼可能收容自己呢?想想,平安索性讓薛蟠得了自己算了,免得每日想七想八煩死了。
香菱埋頭推拿,平安盤算自己的未來,一時間兩人無話。忽的,聽到有人敲門,香菱抬頭奇怪問:“這個時候有誰?”平安搖頭,不可能是薛蟠呀,他今天去會友,說是晚上才能回來。
香菱放開平安,擦幹手上的藥酒,過去開門,門口無一人,隻有底下放著一瓶藥酒下麵壓著一張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