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嘴像自己,平安的心軟了。
銀心借機趕忙繼續道:“郡主您的脾氣就是太倔,平日裏看您和郡王爺相處哪次不是他讓著您呐。就拿您再月子裏執意要洗澡的事來說,郡王爺縱是千般不願以但不還是順著你了?為了您洗澡的事兒跑上跑下把浴室圍得密不透風才罷。銀心雖隻是一個丫頭,但也看得出郡王爺對您的真心實意,以後您可好好改一下。”
“可能真要改了。”平安望向窗外,外頭風雪越來越大,幾枝梅花枯枝已被壓斷,遠遠的聽到有人在喊:“郡王爺今兒個沒帶傘出去,你趕緊送過去。”
大結局
午後的陽光熏的人發昏,花瓶裏的牡丹卻開的正豔,煙縕從香頂隱約直上。銀心興衝衝地挑起簾子,趙嬤嬤忙迎上前噓了一聲,然後指了指熟睡的平安低聲問:“主子剛睡下,你這是打哪裏來?”銀心嘟了嘟嘴墊,看平安睡得正香這才回道:“剛我收到一封信不知道是誰寫的,信上隻注明是郡主的名字,是經常跟在郡王爺身邊的管事送來的。”
“郡王爺?”趙嬤嬤眉頭一皺,又看向平安。嬌小的身子裹在軟被中,腹部已微微隆起一個小圓,才四個月大的身孕卻折騰的她好幾夜不曾安睡,比懷兩個小主子的時候還折騰。可之前郡王爺都陪在郡主身邊,症狀多少有些緩解,可這次郡王爺要麼就在郡主睡了後才來,要麼就消失個十天半月,期間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眾人都不解也沒人敢去問,隻知道郡主日漸消瘦了。
趙嬤嬤一歎接過信問道:“郡王爺還有沒有交代其他什麼事?”銀心一愣,低頭半響才緩緩道:“隻說是這信要郡主親自拆開看,要是郡主想去哪裏隨著她千萬別拘了。”說著又掏出一個玉玨,刻著四爪白龍,是穆蒔隨身不離的玉佩。趙嬤嬤之前在宮裏當差也見了一些世麵,銀心剛一亮出這個玉玨,她就意識到事情已經嚴重了。
沉香漸漸彌漫開,縈繞在鼻尖。趙嬤嬤看了平安許久才推了推喚道:“郡王妃,郡王爺給您寫了一份信。”連著喊了數十聲平安才微微張開眼眸,半撐起身眼神還帶著迷離。
趙嬤嬤適時解釋:“這是郡王爺派人送來的信,讓您親自打開。”穆蒔寫信?平安孤疑接過,看到信麵上的字眉頭先是一皺,頓了半響才緩緩拆開,裏頭寥寥隻有幾個字,求郡主救救薛蟠。
是香菱的字,平安又看了一遍,老神的摸著隆起的小腹許久才道:“去大牢。”銀心和趙嬤嬤一愣,異口同聲重複:“去大牢?”
“恩,去大牢,先送這個玉佩到順天府,不要讓人知道了,我稍後就到。”平安有些艱難的直起身,垂了垂腫脹的大腿,緩緩吐出一口氣。薛蟠案子雖已定下但刑部剛剛過麵,期間又被賈府使了手段壓了下來,現在還隻是單著一般罪犯的名兒未入死牢,如果這個時候過去應該可以吧。平安長歎一口氣,摸上肚皮:“你可得乖乖的。”
大牢不比外頭陰暗潮濕的很,再加剛過了清明天還冷的很,平安被張嬤嬤和趙嬤嬤等人包的一圈又一圈,又強製的床上鹿皮靴。
因平安這次是私下見囚房,走的是後門,順天府尹隻派了一個管牢獄的獄頭帶路。獄頭之前就聽說是一個大人要來這邊,卻沒想到是一個華貴的夫人,但也半句話不敢多說直接領著平安來到牢獄最裏間的一個單間。幾人才剛進監獄,一個個罪犯都愣了一下,但看到平安一下子又活躍起來,調♪戲叫美人的,喊冤的層出不窮,還有幾個公然伸手拉住平安的衣袂。
趙嬤嬤幾人臉頓時黑了下來,平安內心也有些發毛,倒是老頭喚來幾個獄卒對著柵欄狠抽了一頓,牢獄裏頓時哀嚎連連,刺鼻的血腥味混著腐臭味平安有種作嘔的衝動。平安幾人加快了速度越過中間空置的一代才逐漸走進牢獄後麵的單間。